七十八章 墓地怨灵索命事件 一 雪地疑踪(1 / 2)

 黑夜阒然,细雨淅沥;萧风瑟瑟,枫叶凋零,犹如蝴蝶般在窗外优雅而又迂缓地翩跹飘落。此时此刻,尽管窗外的世界显得是那般的平淡无奇,但其却如同音乐奇才般谱写出一曲格调高雅、风度不凡的轻音乐,以其独特的乐器奏鸣着一种轻柔抒情的韵律美,悄然无息地潜入听众的灵魂深处……

“碧娜妹妹,请问活在世上的真正意义究竟是什么呢?”闭合双眸,倪尔泠斯嘴角叼着半截香烟,孤独寂寞地站在窗户敞开的阳台前。

“什么?”冰萘碧娜倚靠着沙发,随手将液晶电视调整到静音状态,目光转向泠斯所在的位置,“抱歉,碧娜刚才没听清楚泠斯君所说的话。”

“我在思考生命的意义所在。”泠斯仍未回首,低垂脸庞,散漫地吐着烟圈,“不知为何,我忽然感觉自身生命空虚至极,缺乏情调。”

“满口胡诌!”重启音量,碧娜从玻璃桌上捧起一杯香醇美味的摩卡咖啡,继续饶有兴趣地欣赏第二届《日本侦探联盟大赛》的开幕式。

“难以想象,这套娱乐性节目居然值得你熬夜至此,甚至对我这个弱者都漠不关心。”

“如你所愿。”碧娜撇起嘴唇,无可奈何,只得敷衍了事地安慰道,“在灵魂深处树立起一道信仰之墙,以寻求生命中既定的归宿来消除所产生的疲惫与空虚。譬如,放下世人趋之若鹜的功名利禄,与所喜欢的人厮守终生。”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骤然熄灭,恐怖与黑暗瞬间取代了客厅原本温馨与明亮的氛围。

“恰逢良辰美景,我们何不来场烛光夜宵以示庆祝?”

“泠斯,想必突然停电是你耍的花招吧?”

“现在,碧娜妹妹可以静下心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泠斯睁开眼眸,随手从胸前掏出zio打火机,以其微弱的蓝色火苗照亮着窗台。

“讨厌!”碧娜断然拒绝,放下咖啡,准备起身回卧室睡觉。

“假如我给你讲一桩怪诞离奇、真实存在的谋杀案件,你是否会考虑我的盛情邀请呢?”

“依……依你所言。”

转过身躯,泠斯向碧娜靠拢过去,依次点燃玻璃桌上所放置的水晶烛台,又从冰箱里取出两份芝士蛋糕及餐具。一切布置完毕,泠斯正襟危坐在碧娜的对面,缄默片刻,为讲述他所谓的离奇案件酝酿语言。

“事先声明,尽量不要打断我的讲话,耐心聆听与思考每处细节!”泠斯见碧娜点头默许,便清清嗓子,语气深沉地讲道,“故事发生在十多年前寒冬的某日下午,老法医麦鳞心血来潮,领着潇彬与我到六甲山附近学习滑雪。临近傍晚,年迈的麦鳞感到身心疲惫,遂提议暂且回旅社休息,顺便吃点新鲜热腾的饭菜暖和一下身体。结果,轿车居然在半路抛锚,而我们想方设法都无法将其修好。祸不单行,麦鳞前辈从怀中掏出手机向旅社方面寻求帮助,却晦气地听到他的手机因欠费停机而被限制呼出。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将轿车推到路边,徒步在凛冽的寒风之中。后来,我们绕过山麓下的一处弯道,猛然望见不远处有一座古典简朴的和式木屋,积雪覆盖的屋顶在傍晚显得格外突出。顿时,我们喜出望外,朝那座木屋加快脚步。记得那座和式木屋门口背靠一片凄凉凌乱的墓地,正面对着我们所在的公路。只是两者之间隔着一个四周边缘封闭、整个冰面覆盖着一层薄雪的人工湖泊,其3米高的上空处设有一条由公路边的电线杆通往木屋的电线,扁平乌黑的周身稍微比芦苇杆或小拇指细些。鉴于湖畔右侧是一处陡峭疏松的乱石山坡,我们不得不选择唯一的路径,即湖畔左侧通往木屋。与此同时,我们在湖畔左侧留意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细节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残留着一串凹陷较深的诡异痕迹,其大致形状接近矩形,在雪地上的接触面积不超过50平方厘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屈膝半跪,随意挑选两处进行观察与对比,发现每处痕迹的宽长度固定在4厘米,但其长度却在6至10厘米之间。此外,这串诡异的痕迹基本在同一条直线上,每处相距在2米左右,凹陷面上印着一种纵横交错、沟壑清晰的特殊纹路。换句话说,这串诡异的痕迹就像是从脚踏车的外胎上截取一部分,但其与雪地的接触面积不尽相同。”

“你没有指明那串痕迹所属的走向。”碧娜提醒道。

“那座和式木屋面朝正南,所以那串诡异痕迹无疑属于南北走向。”泠斯左手持着餐叉,扎起整个芝士蛋糕,然后用嘴巴粗鲁地啃着,“带着这一疑惑,我们来到那座木屋的门前,在门上轻叩一连串清脆响亮的敲门声,并且恭敬地奉上对木屋主人的问候。木屋里面寂静无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便握拳敲门,再次奉上我们对木屋主人的问候语。然而,那座木屋里面依然没有人做出任何的回应,似乎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瞬间,一种恐怖至极的不祥预感闪电般萦绕在我们的身躯各处,以至于我们难以自控地伸手去推开那道掩着的木门。伴随着‘吱’的一声,那道掩着的木门缓缓开启,映入我们眼帘的是……”说到这里,窗外骤然狂风作起,黑黢高耸的夜空充斥着杂乱交错的紫色闪电与震耳欲聋的雷霆响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以万计颗的雨珠从空而降,噼里啪啦地飞溅在迷潆的玻璃窗上。

“难道说你们发现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睫毛翕动,碧娜战战兢兢,一对碧绿的瞳孔闪烁着恐惧的色彩。

“请勿妄加猜测。”泠斯左手晃动着餐叉,平静的口吻中带有一丝责备,“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间狼藉遍地、糊味弥漫的客厅,榻榻米地板上随意放置着一套简陋破旧的和式家具。欢视四周,客厅左侧是一间与盥洗室相通的厨房,而所闻到的糊味正是由厨房里的一台坏掉的旧电饭煲散发出来的。客厅后面紧靠着一间纸门处在东南角的和式卧室,室内南侧陈设着一具西欧风范的桐木衣橱,从左至右依次划分为全身挂衣区、半身挂衣区、存纳区。卧室东侧上挂着四幅复古风格的字画,西侧放置着一台现代风格的黑色写字桌,其上方放置着一台灰色的无线座式电话以及一排书刊杂志。拿起话筒后,我们看到屏幕上记录着一个标记为侄子的本地号码在昨晚的22点10分时曾经与木屋主人有过两分钟的通话。”

“潇彬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双眼眺望着白雪皑皑的窗外,‘麦鳞老师,我只记得这场大雪是从昨天上午开始的,当时我们三人正围着暖炉桌打扑克。但我昨晚睡得较早,并不清楚雪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气象预报上说,神户市及周边地区将会迎来第三场鹅毛大雪,持续时间大约在昨天上午9点至晚上22点。’麦鳞回答道,‘显然,木屋主人与其侄子通话是在雪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