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 玫瑰宾馆密室奇案 七 两个真相(1 / 2)

 两分钟后,泠斯顺着廊道原路返回,却发现潇彬、明泽和彻与逢泽麻美正一边交谈着案件的具体情况,一边相继踏着楼梯往楼下赶。泠斯内心充满疑惑,于是快步追上潇彬他们,了解到玉树警员在现场中偶然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

潇彬补充道,这或许将扭转警方对案件半筹莫展的局面。当然,明泽和彻与逢泽麻美同意赶往案发现场,或多或少是由于这条令人激动的消息。毕竟,作为死者竹富政信的亲属,他们无疑有这个特殊的权利。

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再次回二到案发现场,远远瞧见玉树次郎激动地迎面走来。

玉树次郎先是简单地介绍自己一番,随后把一个准备好的透明塑料袋递给潇彬侦探。只见袋内装着一粒晶莹剔透的小钻石,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无比的璀璨与美丽。

“玉树警员,您是在哪里发现这粒小钻石的?”

“就是在西南墙角的附近。”玉树次郎答道。

“如此一来,一切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潇彬侦探十指交叉,胸有成竹道,“在谋杀了竹富政信先生后,这个凶手是从室内将固定窗上的玻璃一角切割掉的。不过,凶手所使用的切割工具并非是早先推断的一把玻璃刀,而是一枚镶着钻石的戒指。当然,我们也就不难推断这名凶手的女性身份。至于为何凶手作案时不小心将钻石遗落在西南墙角,其实理由很简单一般来说,一枚钻戒的完整结构主要有指环、镶座、标记、与钻石。这个凶手所戴的指环材料是纯银,而银制指环的最大缺点就是容易发生形变,导致钻石粒因外力从镶座上掉落。麻美小姐,我推断的没错吧?假如某个人长时间戴着戒指,那么他被戒指所覆盖住的皮肤要比周围暴晒在阳光下的更加白皙细嫩,自然而然地形成一圈显而易见的晒痕。说到这里,我想请您解释一下为何您的戒指有所移位?”

伴随着潇彬声音的落下,众人的目光顿时不约而同地凝聚在逢泽麻美的身上,而她那双左手正藏在挎包后。

“什……什么?”逢泽麻美身躯猛颤,惊讶的表情从黑色瞳孔中流露出来,但马上却又勉强微笑道,“筱跸峎侦探,您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毕竟,竹富政信是我的姐夫,而戒指移位是因为我昨晚……”

“昨晚摘掉了它!!!”补充过后,潇彬侦探平摊左掌,以急速如风的语气追问道,“那么,请您不妨让我们大家看一下您的左手,以便验证戒指镶座上是否真的丢失了钻石?”

“好吧!”逢泽麻美不耐其烦地将左手展示出来,继续狡辩道,“不过,这是因为我昨晚洗浴时不小心将钻戒在浴池上划了一下,然后钻石被冲进了下水道里。或许,我的解释您并不相信,但是昨晚从20点到21点20分,我都一直在英皇桌球馆打球。这一点,桌球馆的服务生克兰斯诺可以为我作证。”

“哦?”潇彬侦探轻挠颞部,若有所思地问道,“接下来呢?接下来,您又去了哪里?”

“乘的士回家,洗过热水澡,上床睡觉。”

“记得的士司机的编号是多少吗?”潇彬追问。

“呵呵!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记得?”麻美气愤地反驳道,“难道您记得刚才您乘坐的的士司机的编号?”

“当然,您要听我读编号吗?”

“不必,但这也不能证明我是凶手!”

“好吧!关于这个案件,我们就让尸体来回答吧!”

思考片刻,潇彬侦探取出女法医提箱中的一套胃导管,然后走到竹富政信的尸体旁,小心翼翼地将胃导管的一端从尸体的口腔插到尸体的胃部,缓缓吸出了胃里贮存的食物残渣。不过,它们大部分都已经被消化成了恶心酸臭的乳糜状,其中隐约混杂着极少的米粒与蔬菜渣。

“当初,矢的法医在通过堪检尸体推断死亡时间时,她不小心遗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检查死者的胃部。”潇彬竖起一根食指,一字不漏地解释道,“服务小姐对我说,死者竹富政信曾在傍晚18左右,坐在餐厅橱窗前享用一份盖浇饭。根据法医学常识,倘若被害人是在饭后1~2小时内死亡,那么死者胃中的米粒与蔬菜外形完整,乳糜较少,少量消化过的食物会进入十二指肠。但如果胃里的食物消化成乳糜状,仅存少量的米粒与蔬菜渣,那么被害人则是在饭后4小时左右死亡。换句话说,竹富先生并不是在昨晚20点死亡,而是在22点左右被人谋杀的。毋庸置疑,虽然正常人死亡后胃里的食物依然会消化一段时间,但竹富先生在年龄的问题上消化能力会减弱,所以我才将死亡时间估计到22点左右。”

“可是,筱跸峎侦探,为什么根据尸体表面上的尸斑推断,竹富先生是在昨晚20点时被谋杀的呢?现在,您所做的推理似乎与此完全相驳。”玉树次郎质疑道。

“没错。”潇彬侦探抿嘴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完全相驳的情况,是因为凶手在谋杀了竹富先生后对室内空调进行了定时加温。当然,这也就是凶手一方面稳定尸体温度,一方面为自己所伪造不在场的高明手段。”

“原来如此。”玉树次郎恍然大悟,旋即又警惕地扭头望着逢泽麻美,喃喃道,“所以,摄像机里才会在22点左右出现那个诡异的身影,而20点却没有任何可疑的现象发生。”

“怀疑我吗?”逢泽麻美脸色依旧,对着潇彬侦探嗤鼻一笑,“在22点07分的时候,我曾经给我的父亲打电话问候,大概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筱跸峎侦探,倘若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同我的父亲核对一下。现在,您还坚持认为我是凶手吗?”

“嗬!麻美小姐,你认为这真的可以为你不在场的证明吗?”潇彬侦探紧缩眉头,义正言辞道,“其实,按照你的谋杀计划,竹富政信先生早就在此之前遇害身亡了。然后,为了以防万一,你故意一边打电话,一边站在固定窗外构造你的完美密室。是呀,这世界上有谁会想的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两根鱼线去构造密室案件?对了,倘若您知道我为何如此说,我会现场用两根鱼线与一段胶带为您演示一遍如何构造密室。”

“你……”逢泽麻美本想反驳,但却又不知为何,眼眶噙着一丝闪烁的泪晶,苦涩一笑,“不用了!正如谚语所述,捏造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个新的谎言去弥补,结果永远不会达到完美。既然如此,我想我也就没必要再狡辩下去。我真心承认,昨晚竹富政信的的确确是被我所杀,作案手法也正如你所推理的那样。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枚纯银钻戒的钻石会使我失败,真是令人遗憾呀。”

“麻美,为什么你要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听后,倪尔泠斯愁眉苦脸,关心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伤害你姐姐的心吗?”

“可……可是,你又能让我怎么做呢?”她咬破红唇,强忍着哽咽的痛楚,璀璨美丽的泪花在她的眼眶中默默绽放,“其实,你们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吗?当年,我姐姐告诉我她要嫁给竹富政信的时候,我就能够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对爱情忠贞的人,他看重的只是我父母可观的贸易收入。我不同意我姐姐的疯狂行为,但也阻止不了。终于,过了些时日,我姐姐开始向我抱怨她的丈夫不光彩的一面,甚至还谈到了他的情妇怀孕的事情。我姐姐是个经常被婚姻冲昏头脑的人,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她会对那个叫穗香的情妇做出那般残忍的行为。曾几何时,我去拜访过穗香,也真正了解到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为此,我不止一次地痛恨我的姐姐,但同时更痛恨竹富政信这个将穗香玩弄于手掌,却又冷酷无情的畜生。当然,真正令我产生杀意的是五天前我与明泽和彻去他家做客的事情。趁他与明泽和彻喝酒时,我故意翻看了他放在房间里的手机,从众多短信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我姐姐的那场车祸竟然是他一手策划的!”

“什么?”明泽和彻大惊失色,一直摇头否定道,“这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