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称呼,让周恒脚步一顿。
回身之际,看到几个身着官服的男子朝自己走过来,为首的正式那位刘院判。
对于这位刘仞杰,周恒还是非常谨慎的。
这次太医院的管理不善那么多人都问罪了,他竟然能幸免于难,不单单是幸运的问题,说明至少他有真才实学,而且在皇帝心中有一定的分量。
再者朱筠墨的母亲难产一事,他也是当年的经手人,无论怎样他一定知晓什么,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中,能独善其身,这就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所以,周恒每次见他都加着小心,如今虽然与他同为院判,可人家是左院判,自己是右院判,这里面虽然只有一级差别,可主次立现,再者作为太医院的众人,还是信得过一个同类,对于自己这样的空降兵,绝对是抵触的。
周恒笑着抱拳,一脸的惊讶看向刘仞杰。
“左院判大人,不知是何事让您亲自到访,快里面请吧。”
如此客套的说辞,刘仞杰的脸上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顿了顿,微微颔首说道:
“老夫带着六名御医前来,这是第一批跟着你学习的人员,不知是多是寡,如若太多老夫就带回去两人,毕竟你这里似乎也很繁忙。”
说着刘仞杰看了一眼回春堂排队的人,一个医馆能有如此多的人过来排队,这在京城算是奇景。
毕竟他们都是被王公贵戚专车请到府上去诊治,见到如此多的病患,除了赈灾还真没有见过。
周恒噗嗤一下笑了,“可以都流下去,左院判大人客气了,我教徒弟都是一次性几十人,晚上授课,白日跟随主治进行实践,再者诸位御医都是从医多年的人,上手会很快。”
刘仞杰被噎到了,微微蹙眉,上下看看周恒,此刻因为寒冷,周恒缩着脖子,不断跺脚,虽然长相看着极为出众,可这幅样子,真的无法让人信服。
医者就要老成持重,原本周恒的年纪比自己小儿子都要小,不知皇帝怎么中了他的毒,如此信赖。
深吸一口气,忍耐住自己心里的不满,回身看了一眼那六人,朝他们微微颔首。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跟着周院判学习医术,你们可知晓?”
六人眼眶有些湿润,朝着刘仞杰一躬到地。
“多谢左院判提点,我等会认真学习,不辜负左院判期许。”
周恒嘴角抖了抖,这怎么跟要上刑场似的,一个个还要哭一场怎地?
薛老大抬手在身后戳戳周恒,声音不大问道:
“这些实习大夫,要在回春堂吃住吗?”
周恒瞥了一眼刘仞杰,靠忘记关键问题了,还是薛老大靠谱,这一下子来了六个人,不收学费也就算了,难道还要供吃供住?
不成,这事儿要说清楚。
“还未问及左院判,这六位跟着我学习,是否有补贴之类的,不是让我免费教徒,还要提供食宿吧?再者实习所用的药物,还有各种实验消耗品都需要银子呀,我这回春堂刚刚开业,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刘仞杰一怔,他听明白了,这是要跟自己要银子。
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眉头紧蹙看向周恒,皇帝的意思是让所有御医都跟着周恒学习一遍,这是多大的殊荣,这人怎么如此狭隘?
他气得胸口起伏,不过转念一想,皇帝都如此交代了,如若此刻自己转身就走,着实不像话,那六人已经被羞臊的抬不起头。
至于银子,还是太医院这里来解决吧。
“这......这六人都在京中居住,住宿是不必担心的,只是吃饭还是周院判这里安排一下,至于费用太医院来承担,之后你将明细递过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