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和卫晨本来就是如此协定。他深深看了江世澈一眼，回道：“不瞒大哥，我很想问管二几个问题，但卫大夫说，他只是大夫，并不阎罗王，不是神仙。”

“你和卫大夫，你们误会还没解开？”

江世霖摇头。叹息：“这一次卫大夫愿意从寿阳赶来，大概是看二哥面子，又或者——”他戛然而止。讪讪地说：“总之，若是有其他选择，我绝不会求他。如今既然是我求他，他如何说话，我没有资格耿耿于怀。”

“三弟。你真变了很多。”江世澈审视江世霖。

江世霖摇头笑道：“不是我变了，而是，怎么说呢，是我床上躺了几个月，认清了很多事实。”

江世澈侧目。江世霖没再说话，转身去找江光耀。待他走远了。江世澈这才意识到，他压根没有明确回答他问题。他想追上去询问，早已不见了江世霖身影。

江世霖东西两府走了一圈。试探了每一个人对管二病情突变反应。每个人反应都是情理之中，都没有任何异常。

待他回到病房，已经是**。卫晨见他回来，指了指自己药箱，问道：“是不是现开始？”见江世霖点头。他遣退了手下，再次重申：“我之前就说过。我并没有把握。管二很可能什么都来不及说，立马一命呜呼。”见江世霖再次点头，他坐管二身旁为他施针。

江世霖立一旁看着卫晨侧脸。卫晨施针神情很专注，专注中带着凝重与沉静。

这几天，他与他接触得多了，不得不承认，从某些角度，他气韵和夏堇很像，特别是拿着书静静坐一旁时候，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有多时候，夏堇也给他同样感觉，特别是她承认喜欢他之前，他总是觉得，他们离得很远，他仿佛永远都无法触及她。当时，他蛮横地拉近他们距离，总是情不自禁强吻她，就是因为他厌恶这样感觉。

他相信，这或许就是父亲对他说，他和夏堇不是同一类人。她喜欢诗词歌赋，他一窍不通，他听惯乐曲是明月楼靡靡之音，而不是她指下高山流水。夏堇和卫晨才是志同道合两人，而她居然选择了他……

床榻上呻吟声拉回了江世霖思绪。他上前一步，问道：“他醒了？”

卫晨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后一根银针扎入了管二穴道。几乎同一时间，管二再次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江世霖再次上前，居高临下俯视管二。

管二茫然地看着卫晨和江世霖。慢慢，他眼神有了焦距，表情瞬时就变了，气喘吁吁地说：“三爷，来喜是为你而死。其实我想杀了三奶奶……”这是管二抵达江家时说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你不要急，我会给你说话机会。”江世霖扬声命令：“把人带进来。”又对管二说：“等你见过来人，再与我说话不迟。”

管二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卫晨急忙搭住他脉搏，转而对江世霖摇摇头。

“卫大夫，我服毒药，神仙难救……我替我诊治，是为了多看三奶奶一眼吗？”管二大笑，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仿佛知道自己大期将至。

卫晨起身站到一旁，瞥了江世霖一眼，淡淡地说：“有人早就预料到，我会替你诊治？”

管二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江世霖对着卫晨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会受这话影响。虽然他觉得自己和夏堇不是一类人，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卫晨和夏堇早已没了任何暧昧。

随着一阵脚步声，王强大步跨入房间，一下子跪倒管二床榻边，哭着唤了一声“管二叔”，哽咽无语，泪流满面。

江世霖知道管二时间不多，压住王强哭声，大声说：“管二。我可以保证王强安全，只要你说实话。”

管二自见到王强，难掩脸上激动与错愕。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双手抓着王强不放。王强见他身上满是银针，脸上泛着不正常潮红，哭得是伤心。

江世霖心中焦急，喝问：“管二，你是不是因为王强，受人威胁？”

管二点点头，刚想开口。“噗”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王强大叫：“管二叔，你不能死。”转而又拉着卫晨，哀求他赶救救管二。

江世霖顾不得管二满身污血。坐床沿抓着他肩膀问：“你受何人威胁？你到底是谁？”

王强见江世霖十分用力，而管二虚弱得几乎昏厥，跪地上连声哀求他放过管二，赶请卫晨替他诊疗。

卫晨弯腰欲拉起王强，嘴里解释：“为了你。他服毒药神仙难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他被人利用，含冤而死。”

听到这话，王强哭得伤心了，大声问：“管二叔，到底是谁威胁你，你为什么要受他们威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管二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王强头，喘着粗气说：“孩子，你管大娘是你亲生母亲……”

“什么？”王强惊讶得忘了哭泣。

“让他继续往下说。”江世霖拉开王强。

管二咳嗽了两声。虚弱地靠枕头上，低声说：“我虽然不是你生父，但早已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有事。”他嘴角渗出了淤血。

江世霖见情形不对劲，急问：“到底是谁威胁你？”

管二仿佛没听到他话。一径看着王强，虚弱地说：“我对不起你。是我亲手杀了你母亲……我们做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我不明白，我不懂……”王强已经完全呆住了。

管二手无力地从王强脸颊跌落。他转头朝江世霖看去，断断续续说：“除了桃红和来喜，还有大娘，我没有做任何有违良心事……”他咳嗽虚弱无力，淤血源源不断从他嘴角渗出。

见状，卫晨急忙拉走王强，欲再次替管二施针。管二摇头，笑道：“卫大夫不用麻烦了。我刚才说得那些话不是我本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世霖刚想催促管二，他已经转头对着他陈述：“我本是率安县一个学子，苦读多年，只望一朝高中，能够光宗耀祖。谁知道踏入京城不过两天，便遇到了不该遇到人……”

听到这，江世霖已然明白，管二这是自认曾遇上朱云奇姑姑。说实话，他虽然相信，朱云奇姑姑可能确实与什么人有一段感情，但是他并不觉得那人就是管二。可如今，管二亲口承认，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既然承诺管二，会保护王强，他就没有继续说谎骗他理由。他细细打量管二。朱云奇姑姑是伯府嫡女，她应该深知自己婚姻并不是花前月下这么简单，这个管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一般。

江世霖思量间，江世澈推门而入，急切地问：“管二醒了吗？”看到管二正垂眸喘息，他立床边问：“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

“大爷，小没有任何目，小隐姓埋名，不过是苟且偷生，又能有什么目？”

江世澈拧眉打量他，又转头看了看江世霖，仿佛责怪他没有早些通知他。

江世霖眼见着管二顷刻间便要断气，焦急地说：“大哥，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管二，我问你，到底是谁威胁你？”

“是……夏家……夏家……”管二才说到这，头一偏，晕了过去。

卫晨推开江世澈，搭住了管二脉搏。感觉他气息尚存，他拿出银针，扎入他人中。片刻，管二悠悠醒来，急促地喘息。

“是夏家谁？”江世霖逼问。他从不认为夏家人有能力做出杀人灭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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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晚了，前两天看《主君太阳》还不错，然后有人推荐《幽灵》，然后我沉沦了。好久没看韩剧了，原来韩剧也有不唧唧歪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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