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林点头,赞赏说道:“小小年纪,难得如此刻苦,算学不像别的学问,能埋头苦学几年,难得!”
赞叹完想起来问道:“吴家是干啥的说没说?”
“刚来,头一回见,哪能张口问你娘家干啥的夫家干啥的?再说也没想起来,不过看着薰生大姐,气度好,在咱县里就没见过如此气度的妇人。”
这个高文林不感兴趣,女眷他也不能随意见着,他继续说道:“哪个部门都有会算学的,户部用的更多,就咱县里六科,也有专门算学的书办,每年的税收、土地衡量、人口统计,都用的上。”
江氏不太懂,听了就点点头,笑道:“大姐还说备不住和老爷一样,是个主簿。”
高文林也笑了,说:“别小看京里的主簿,我要是在京里,主簿都当不上,京官和外面的不同,所以老爷我这辈子就别指望能在京里为官了。”
“老爷不是要考科举吗,到时中了,没准就去老爷说的户部,不是那里会算学的多吗?”
高文林笑,没回答,转话问了其他,做官里面的门道没必要在家里详说。
“老爷,贾娘子回京了,家里有事,估计贾先生一时也回不来,薰生大姐留下来陪着薰生,她让兆儿和巧云白天去陪陪她,薰生大姐带着女儿来的,就比巧云小两岁,长的像薰生,招人心疼,我应了她,咱别的做不了,陪她说说话没什么,带着个小娘子,来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想让她白天来咱家吧,可怕人家不习惯,那就兆儿带巧云去那好了,伯娘和贾娘子对咱都不见外,给了那多东西,薰生大姐来又给了兆儿巧云见面礼,人家张口了,总不好拒绝。”
女眷之间的交往,高文林不会多管,可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不放心,贾家完全可以把徒弟带回京里去呀,为何非得留在在这,又来了个出嫁的姐姐来照顾。
不合常理,得等贾先生回来问清楚了,硬塞给他的徒弟是哪家的。
高兆在大姑屋里躺着,看妹妹画画,可惜了,家里请不起女先生,不然给妹妹请个专门教画画的先生。
听贾西贝说京里有女学堂,县里要是有,她绝对劝爹送巧云去学堂上学。
一会高翠进屋,见大侄女在,就知兄弟散衙了。
“今天你爹回来的早,高兴他们还没下学哪。”
“还没,现在换了个先生,好像比贾先生严格,不会动不动就给学生放假。”
高翠洗了手进来的,拿出面脂一边抹一边说道:“学问我不懂,但我知道能把学子教出来的就是好先生,你看以前的那个老先生严格吧,动不动就打学子板子,高兴就不爱学,天天皱着眉头去学堂,换了贾先生来这教书,高兴就没愁眉苦脸过,也爱学了,虽然和别人比不上,可比他以前强多了,我看贾先生教学像玩儿似的,有时还带他们学子出去郊游,高兴还说贾先生说得等下雪了还要带他们去看雪景,可就这么的,我可听说,学子学问上都提高了,这才是本事,玩也不耽误正事,好几个学子家里都要宴请贾先生,贾先生一家都没去,偏偏就常来咱家,说明咱家好呗。”
“大姑现在对贾先生这么崇拜,张口闭口都是贾先生怎么好,要不要让贾先生写个对联挂屋里?”
“我要那干啥?我又不认字,我就是觉得能让高兴欢喜的去学堂就是好先生,自己学问好不会教有什么用?贾先生就是会教书,要是能长久留下来就好了,可是也不能因为高兴留下来,但愿如今的先生不要再打手心了,不然手肿了拿笔都拿不住。”
对古代的这种体罚教学,高兆是实在不能接受,每个孩子智力不同,可以前的老先生不管三七二十一,背不出就打手心,高兴这方面笨点,就经常挨打,所以他就越来越讨厌和害怕去学堂,而现在是急着要去学堂,贾先生懂得因材施教,也是个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