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拉着高兆,从自己手上退下个玉镯给高兆套上,高兆都来不及拒绝,江氏也慌得站起说张夫人太客气,这玉镯张夫人能带着,价值不会低,可张夫人说无妨,说一转眼高兆就这么大了,都没好好亲近一回。
江氏惶恐不安的坐下,眼神也看见了钱太太眼里的艳羡和一丝恼怒,可想刚才她家玉兰都没得到张夫人的如此礼遇,这就更加让她不安了。
轮到江琥珀见礼,江氏介绍说是娘家侄女,张夫人含笑点头,就没像对高兆那样拉手热乎,但也给了个小头花当见面礼。
高兆总有种要被卖了的赶脚,她从众人神情也看出张夫人对她的另眼相看,因为张夫人没有适婚的儿子,所以就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其他女眷带来的小娘子们也都过来给江氏见礼,江氏同样是一一派发见面礼,江氏也打量来的小娘子们,这又是新的一茬待嫁小娘子的展露机会。
还没等高兆去小娘子那桌哪,接着就听到有银铃般的笑声,听这招牌笑声,高兆就知是管吏房班头的媳妇张陈氏最后一个到,要说县衙里钱太太最不得人心,那么这个张陈氏不仅是其他女眷对她赞不绝口,就是张夫人对她一向是也是和气。
“哎呀,我今儿来晚了,要罚三杯,对不住了,不过这事我也得解释下,我为了今儿的花会,半个月就跑断腿找到一盆,偏偏一直没有开花,我是气的都要砸了那花农的花棚了,可就是刚刚,花开了,我是紧赶慢赶的赶来,还是晚了一步,我认罚,先给夫人和高太太钱太太行了礼,等会肯定是自罚三杯,你们可得见证了。”
最后一句是对其他桌上的女眷说的,高兆听了是心里啧啧的,这才是人物哪,看看这一通话说的,谁也没落下,把夫人又捧得高,把自己的功劳用自罚来显出来,难怪张夫人能对她另眼相看。
张陈氏女儿还小,所以她就自己来的,跟着的婆子端着一盆---,到了张夫人跟前,张陈氏接过花盆放到桌上,喜眉色舞的介绍道“------”
高兆见她眉毛高挑,眼睛明亮,肤色偏黑,但整体算是个靓丽的夫人,大概三十出头,性子也是快人快语,听说内宅,也是只有她一个正室,张吏房别说小妾了,就是外面都没一点沾染的,这县里,和高文林算是一对“难兄难弟”,被一些好事人取笑被妇人拿捏住的爷们。
所以因为这个传闻,高兆就留意了她,她也来过高家,每次来都是把高兆从头夸道脚,有自知之明的高兆听了浑身只起鸡皮疙瘩,而大姑就说张陈氏眼光好,一见张陈氏来就欢喜,可见她的应酬功力了。
今儿是一进来就玩笑的表功,然后给张夫人福身见礼,就是一顿奉承,可人家说出的话来就是让人听着舒服,张夫人眉开眼笑的让她在这桌坐下,其他六房的女眷真是羡慕嫉妒恨呀,可是没人有张陈氏的那种本事。
之后就是拉着高兆对着江氏夸赞,说高兆几个月没见越来越水灵,什么为了高兆的受伤都难过的哭了几回,得知好了还在家里烧香感谢菩萨。
高兆心里啧啧的,但也觉得这个可得好好学学了,哪怕学会一半,将来就这么的去哄婆家人,高兆还看了看钱玉兰,心里暗道,也得提醒钱姐姐照着学。
她却不知,她在花园里琢磨观察别人,一个书房里,贾西贝和个妇人也在暗中观察琢磨她,就是那妇人眉眼的厉色里透出嫌弃,而贾西贝却兴奋的指着高兆学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