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所过之处,竟是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便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不好!"惊疑之下,心中顿时浮起一种强烈的危机,一点星芒已在斩落的刀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道星光闪射,每一束光华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水天一色的刀势随之轰然崩散破碎开来。
"可恶!"刀疤男心头骇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奥义杀技又被对方所破,背心的衣衫已然湿透,眼中的怒意杀机更是浓烈,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元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光刀芒,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陆随风横斩,斜削而去。
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像是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切磋而已,完全一副以伤换伤的搏命架式。
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巴疤男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握刀的手都在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吼!刀剑再度踫撞的刹那,刀疤男强忍着麻痛感,手腕奋力的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碧光剑刀芒,一气喝成,势若滚荡潮汐,完全放弃了自身的防御,一刀接着一刀,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
在对方搏命似的凌厉刀势攻击下,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陆随风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直到此时,刀疤的脸上这才终于泛起一抺残忍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在一众观者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刀芒散尽,陆随风的身形再次毫发无损的浮现出来,甚至连衣衫都没有破损一点。修为巳进入了灵神境这种至高的层面,所幻化出来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与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发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巴疤男连连误判,如不是陆随风出手留情,已经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刀疤男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在已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直接穿透斩出的重重刀芒,剑气锋芒未至,丝丝金芒杀气已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剑势的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刀疤男的全身要害,迫使其不得不惊惶的撤刀自救。
一时间,金芒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刀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刀疤男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直到此刻,方才质疑对方的修为是否进入了灵神境?否则怎可能会被一直压着打,到了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然连一刀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刀直指对方的咽喉。身形同时抜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人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全部倾注在刀身之上,绝命一刀。
同一时间,肩头喷血的那位儒雅男子,却是真的发彪了,身形也是同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枪锋火焰呑吐。
一左一右,两道人影踏空而立,一刀一剑牢牢的锁定了下方的陆随风。
碧水长天!刀芒碧光流转,纯净而冷冽,蓄含着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烈焰焚世!枪锋火焰闪烁呑吐,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隔空轰击而出,方园数十米尽在火焰枪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着两人的联手攻击,陆随风的身形小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