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方便说？”张蕊问。

上官执事低下了头，首次以臣服的姿态开口，“塔主有言，某岂有不说之理？十一长老，在修盟中很是神秘，听说他有数不尽的高端法器，有用不完的丹药灵石，但没有任何除了长老外的人见过他的模样。某也是因为加入了保界派才偶然得知他的存在。”

上官执事回忆起当初偶然看到十一长老的场景，忍不住颤抖了一番。“当初，修盟中有一户修行家族，蒋家。传说他们手中有一异宝，能够开启凡尘界的灵脉资源。当初修盟长老院便是因此而产生了分歧，斗的不可开交。正事那一次长老会，十一长老以蒋家满门人头，震住了全场。”

话说到此，上官执事眼前便浮现了那个白袍身影。

那个时候他修为还低，只是一个刚刚踏入炼气期的小修士。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若看到了他的真容便活不了，故而他没有抬头。

张蕊又追问了一些关于金木南的事情，但上官执事只知道他深居浅出鲜少在人前露面，除了蒋家这事外他竟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上官直视转弯抹角追问张蕊与十一长老之间的事情，究竟是恩还是怨，却被张蕊含糊了过去。

好在上官执事主要目的是为了与张蕊联络八宝试炼塔的事情，倒也没有抓着不放，只将张蕊若与保界派合作后的好处一一例举。

“你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所有的事情等到了青岩山百仙会在谈。”

不论上官执事如何说，能够得到的永远是这一句话。

张蕊将上官执事送出房门，抬头便看到了紫天道观的云海在不远处佯装看风景。

上官直视见此，陡然明白了为什么不能在张蕊这里讨到一个准话的原因。

他与云海双双招呼，然后离开，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云海前辈。”张蕊走上前，见礼。

云海笑着点点头，道：“当初给你送协会会员卡的时候，你还那么大点儿，刚刚踏入炼气期。没想到一晃眼，你都已经超过了我，如今听你这一声前辈，总觉得脸红。”

张蕊笑开，眼神平淡悠远。

她顺着云海之前眺望的方向看向飞行法船外的风光，红唇轻启：“我不过是运气好点儿罢了，大道漫漫，唯坚持尔。谁走的快一些，或者慢一些，又有什么打紧呢。更何况，前辈与我母亲乃是同辈，称一声前辈并没有问题。”

这是她心中真实的感受，大道一途，唯坚持二字。

云海脸上露出些苦涩，“小张蕊这样说，更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汗颜。当初在紫天道观，我师兄弟二人因为一些利益没有护你周全，在这里向你致歉。小张蕊若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我们紫天道观有，你尽管开口。”

张蕊将眼神转回云海身上，她与他们之间有很多很多次的焦急，也有很多很多次的分道扬镳。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微妙吧！

“自然，我母亲的遗愿，就是将她安葬回生她养她的地方，这还需要前辈的成全。”张蕊道。

张蕊清楚的明白，若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起眼的自己，云海他们哪里会对她这样小心翼翼培笑脸？好在，她并没有对这些人抱什么希望，所以他们选择对自己好也好、不好也罢，没有对她造成无法原谅的伤害。

最多，就是没有在困难时拉自己一把。

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表面那般，人生路上的人也不是每一个都会成为自己的贵人。在你落难时，那些不会落井下石的，就已经算得上高风亮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