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明珏是在红月楼用过午膳才回来的,若是换了早些时候,侧妃这样喋喋不休的跟在他身边前前后后聒噪,他早就烦躁把人甩开了。
可这会儿他才从红月楼回来,在朝颜那待了好长时间,听朝颜姑娘开解了一番,心中倒也舒畅了不少。
看着侧妃这样鞍前马后满面关切的样子,再想想朝颜说的话,女人都是水做的,心软,同驴子一样顺毛捋,那便什么事没有,大家都舒服。
他便也没拦着,任由侧妃吩咐下人去给他备几样小点心来。
侧妃果然喜不自胜,瞧他这样,便知道前日里的龌龊都已经过去了,二人这会儿又已经和好如初。
她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顾明珏原本还压着的那一丝丝不愉快,被侧妃这样殷勤一番倒也消散了,他本就是个要面子的男人,被侧妃这样捧着伺候着,颇有种为了前日的龌龊跟他低头的意思,胸中自是觉得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当下二人倒也旖旎了一番,晚上顾明珏就歇在了侧妃屋里,自不必说。
出宫开府单独居住的皇子每个月可以进后宫给各自母妃请安的日子都是有定数的,若非得到皇上特许,那就每月的初一十五可入宫请安。
十五这日,顾明珏早早的备了马车进了宫,给生母静嫔请安。
静嫔也有半月未曾见到儿子,十分想念,这会儿少不了喜滋滋的拉着儿子说一番话。
儿子成了家的女人,少不了想体验一把抱孙子的感觉,话题便拐到了子嗣上头,静嫔说起顾明珏娶了侧妃也有一载,却依旧未见好消息,可是两人平日里处的不好?
听到子嗣,顾明珏下意识就想起秦红鸢肚子里那不是有一个么,终究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是很欣喜的。
可秦红鸢这身份又见不得光,纵然能为他生下长子,母凭子贵,那也是日后的事儿,况且这肚子都还不怎么显,是男是女也未可知。
想到这儿,顾明珏那点欣喜也变成了烦躁,这好容易种上又不能同母妃分享,只能自个儿憋着,滋味委实是有些难受的。
他只能说:“母妃不必挂怀这些,儿臣同侧妃好着呢。”
静嫔瞧着儿子,似笑非笑的:“哦?是吗?我早先也同你父皇说起过,请了太医院的千金圣手章太医去你府上给怡儿瞧过了,她身子倒是个好生养的,也开了坐胎药给她服着,都这般了还不见动静,这问题能出在哪?”
她虽然没明着说,可顾明珏听懂了,分明就是在说他不行。
若没秦红鸢吧,他倒也不会觉得静嫔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可秦红鸢一次就种上了,侧妃那这样那样的动作还没消息,岂能说是他不行?
他略略有些恼,可眼前这又不是别人,是他娘,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气恼,只能避重就轻道:“母妃,这孩子都是缘分,要是没缘分的,求也求不来,要是有缘的,要来也挡不住啊!一切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