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徒沢主动和萧书云提出:“徐王,本王觉得徐军还是七日后再阅吧。”司徒沢话中之意是给萧书云七日时间再整顿军队。
“那先谢过将军了。”萧书云便立马派了徐州总将士启宰去例行操练。
徐州受西边洛水、南边汉水照料,丰田肥沃,百姓不愁吃穿,徐州城内歌舞升平。司徒沢在徐王宫中前几日没事可做,也跟随萧书云到城中游玩了几天。
今日,萧书云邀请司徒沢和一些徐州王官们去湖心楼吃徐州佳肴。萧书云明明邀请了司徒沢和叶蔺二人,但只有司徒沢一人前来。
萧书云便问司徒沢道:“为何不见令弟?”
司徒沢搪塞过去:“那小子玩惯了,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别管他了,本王不是来了嘛。”
萧书云轻笑:“也罢,将军给书云面子就行。今日将军定要多吃些徐州菜。”
司徒沢、萧书云二人同马车而行,先前没有话题可聊司徒沢觉得甚是尴尬。不过,这萧书云看起来倒是一脸轻松。毕竟是徐州城地主,萧书云自然要照顾司徒沢。
“将军常年在外可能吃的是什么饭?”萧书云先开口说话。
司徒沢反应过来,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军营野菜汤羹。行军时想要吃饭,还得看时间地点。”
萧书云理解不了军营生活,又问道:“将军不会是与武士们吃的一样吧?”
“同吃同住才能军心所向,武士团结一致才能战胜敌人。”司徒沢理所应当地回答,他也知道萧书云所过生活与自己截然不同。无论各派斗争,世代徐王守着徐州城安居乐业,从不参与任何纷争。
“徐王不曾到军营里过?”司徒沢问萧书云道。
萧书云迟疑了一下,最终道:“未曾去过。”司徒沢听后皱紧了眉头,实在为徐州军担心。
其实大约八年前,那时萧书云才十五岁。他还不是徐王,只是一名叫“云晓淑”的琴师。因为“云晓淑”所做之曲琴声悠扬且鼓舞人心,所以颇被军队赏识。后来有幸到扬州军营为九州护卫队演奏,那时萧书云第一次看到了司徒沢。
当时司徒沢进来换衣服,没想到萧书云在屏风后调试琴音。
萧书云挥挥一指,琴音便犹如高山般有力量。司徒沢闻声走过来,趴到屏风上看他,突然“扑哧”一笑。
萧书云这才抬头,只见一俊朗潇洒的少年司徒沢正对着自己微笑。萧书云不由愣了神,直到司徒沢开口道:“没想到军营里会来一位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你便是琴师云晓淑?”
萧书云那时戴了面纱隐藏身份,身型也比现在更瘦弱。司徒沢是第一眼就认定了他是女子。
萧书云点点头:“是。”因为年纪尚小,所以萧书云的声音还是偏女子的甜美清脆。
司徒沢趴在屏风上,也不穿上衣就被屏风挡着。萧书云透过屏风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结实的胸膛,实在是难为情。
“在下名为司徒沢,便是这扬王将军。别看我才十八岁,早就是身经百战了。”司徒沢笑着问萧书云道:“敢问姑娘今年多大?”
“在下……我今年十五岁。”萧书云羞涩地回答,不敢直视他。
“听闻姑娘的琴曲能够增强武士战斗力?不如陪在下在军营练上几日?”司徒沢满怀期待地望向萧书云,眼神清澈明亮。
萧书云轻轻答道:“好。”
回想往事之间,司徒沢、萧书云二人已来到湖心楼。王官贵族也已落座,便开始上菜。
司徒沢一看眼前这菜品就发了呆:一蛊一碟,菜色丰富,造型奇特,小巧玲珑。这让一年到头吃军营大铁锅炖肉的司徒沢没了辙,扫视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能吃的菜——都是清汤素菜——也难怪萧书云这么瘦弱。
哎?上来的这道荷叶糯米虾是怎么个吃法?司徒沢暗下观察萧书云吃饭,萧书云拿筷子他也拿起筷子,萧书云喝一口粥他也跟着喝一口粥。但萧书云就是不碰眼前这道虾,司徒沢想吃但更不想出丑,索性放了筷子就这么杵着。
司徒沢就盯着萧书云,只见萧书云终于一只手拿着荷叶、一只手舀来糯米和虾包在一起,不紧不慢、仔仔细细地包了五个。然后萧书云小声叫来内官,内官将包好的荷叶虾接了过去。司徒沢盯着内官手中的碟子心想:萧书云这又是做什么,难道亲自包好虾给他的小相好送去?
只见内官小步从众宾客身后绕过,直接走到了司徒沢的面前,将盘子递到了司徒沢面前。
给我的?我竟然是他那“小相好”?司徒沢想不明白,这个徐王这么这么婆婆妈妈,净做女人做的事情!
看到萧书云正在和宾客相谈甚欢,司徒沢偷偷吃了一个觉得太甜,便不想再吃。刚好萧书云向这边看过来,两人眼神相对。于是司徒沢在萧书云满怀期望的注视下,只好装作享受的样子吃完了剩下四个。
萧书云发现司徒沢艰难吃下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道:“大家多些吃。扬王将军可不要客气,这些可符合将军的口味?”萧书云和众宾齐齐望向司徒沢。
司徒沢早已吃不下去,还是给他面子:“徐王费心了,这些佳肴本王自然很是喜欢。”
萧书云内心欢愉,嘴角上扬道:“那本王便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