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齐璇,恐怕她再也无法看到这个世界。
而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未完成,她还没有看着儿子成家立业,自然不能这么简单轻易的走的。
特别是那个男人,她在床上躺了这么许多年,居然不是那个狼心的男人在照顾她,而是弟弟。
从刚才接触王栋一系列的动作来看,王栋显然已经从部队退下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些是她的猜测,可该问的还是要问。
她又动笔写下问:“是谁陪着我过来的?”
“是王栋先生和您的儿子程天陪着您过来的。”护士老实的回答。
“你看护的这段时间,平常除他们以外还有别人过来过吗?”
看护一片茫然的摇摇头。她这么回答没有问题吧,齐璇临走可是说过不能让病人受刺激,看护心中也忐忑起来。
王芝兰闭上眼睛,她的记忆有着十年的空白,也都停留在了十年之前,人都说是会变的,可谁能想到会变成如此?
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人,她以为很了解这个男人,可原来一直都是回忆在支撑着她,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少的恨。
王芝兰闭上眼睛,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好好的把自己身体养好,然后再出去,和那个男人算算他们这些年来的帐。
王栋回来的时候王芝兰已经睡着了,她的嘴角还洋溢着一抹甜美的微笑。王芝兰原本就是一个美人,气质也好,十年前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年仅九岁孩子的母亲,才三十出头一点。
而十年的植物人生涯,让她的容貌也停留在了十年之前。
王栋看着王芝兰如此安静美好的一面,也不由的想起十年前的姐姐。
“她还好吗?情绪没有问题吧!”王栋还是担心的问了护士。
护士心中嘀咕:就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雇主,把人丢给她应付,她哪里知道那、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没事,累了就睡着了。”护士回答。
“我走后,她问了一些什么话没有?”
“都是一些家常。”护士把王芝兰刚才写的那些问题给了王栋。
看到这些稀松平常的问话,王栋这才放心。
齐璇中午午休的时间去了一趟校长家去针灸,出了这种病,校长就算再想回到学校他热爱的事业那也是不行的。
齐璇给校长针灸过后,校长看上去已经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差别,可到底已经伤了底子。
“你师母就是大惊小怪的,我觉得都能上山去打老虎了。”林季明躺在床上还不忘调侃一番。
“是,你是老虎,但老虎病了就是病猫。就是机器连续转动进场维修都要好些日子,何况你是人。你呀,什么都别给我想,就好好的在家里睡觉。”白玲语气不容许林季明拒绝。这次她不会再让林季明任性了。
“可我躺着全身难受,老婆,好老婆。”林季明也不顾齐璇在场,就说起了好话。
“不行就是不行,除非我死了,随便你如何?”白玲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她都不敢相信,万一这次林季明忽然倒下醒不过来,她一个人该如何面对生活?
虽然有儿子,可儿子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家庭,难道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