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她兜里塞钱,也被回绝了。
上了火车,舒安歌打开书包,发现里面塞了一封信还有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
宋红旗的字雄健有力,能看出他是下了功夫的。
“红珊吾妹,临别之际,为兄心有不舍,亦觉惭愧……”
信很长,应该是宋红旗空闲时,背着舒安歌悄悄写的。
这年头没那么多网络流行语,红格子稿纸写成的信,读起来透着庄重感。
308病房中,又到吃饭时间,邓致华不急着吃饭,站在窗口处喃喃道:“也不知红珊妹子的火车出发没?”
“火车不晚点的话,应该已经出发了。”
往日,每次到吃饭时间,舒安歌总是提着保温桶,慢悠悠的从家属院那边走过来。
邓致华时常借着晒太阳的理由,或坐或站等在窗边。
她精致小巧的脸庞,像一束清新淡雅的百合花,乌黑的辫子,俏皮又可爱。
她走路时,后脚跟喜欢微微踮着,仿佛这样能显得她高点一样。
“吃饭吧,饭要凉了。”
宋红旗提醒了一句,邓致华离开窗子,手拿起筷子,看着寡淡的菜色,更加怀念往日的“病号专餐”了。
“宋连长,你妹妹厨艺真好。吃过她做的饭,病号饭吃起了像嚼蜡一样。”
宋红旗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菇牛肉酱,乐呵呵道:“医院的饭菜还是很好吃的,在乡下,除了自己种的青菜和养的鸡鸭,别的菜很难吃到。这是红珊做的香菇牛肉酱,她说我们可以一顿少吃点。“
两人正在康健期,腌制品和酱菜要少吃。
“就冲这瓶酱料,以后咱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提。”
邓致华豪情壮志的打包票,宋红旗依旧只是笑笑。
一路颠簸,到h省时,舒安歌双脚浮肿满脸菜色,脚沾着地只想吐。
这次回来正赶上春运高峰期,车厢里又挤又闷,小孩哭大人吵,就像一千只鸭子一起叫。
不说别的,她连下火车都是被人流裹挟着到站台的。
站台上人潮涌动,舒安歌背上一个双肩包,手里一个大提包,走的很是艰难。
饶是这样,还是她把一些笨重东西暂时放到了g省那边,让宋红旗开春再寄回来的缘故。
好不容易出了站,舒安歌鬓边沁出晶莹汗水,背部也塌湿了一片。
她不是累的,纯粹是被人群挤出的汗。
“孩子,抢孩子了,救命啊!”
“救救我的孩子,有人抢孩子了!”
凄厉的叫喊声,在广场蜂拥的人群中引起骚动。
时值春运到处都是人,穿着制服的警察在进出站口维持秩序,广场中也有警察巡逻。
人实在太多了,女子和其丈夫凄厉的喊声,被人潮淹没。
舒安歌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东南方向,一个身上绑着大包袱,手里牵着羊角辫小女孩的妇女瘫坐在地上,手指着西北方向大喊。
她的丈夫丢了行李,已经朝西北方向追去。
这年头,人贩子猖獗的很,他们最喜欢在火车站、汽车站找猎物下手。
(总是很累,么么哒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