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让船夫掉头,不准撞击萧家船只。”
那胖公子被剑往脖子上一架,三魂六魄都快要飞了,哪里敢不从,他结结巴巴道:“听听他的,停,停停下来。”
胖公子自幼养尊处优,哪里惊的起这边恐吓,三言两语小腹发紧,已然克制不住当众便溺。
舒安歌闻到那股子骚味儿,厌恶非常,挟持胖公子到船头,俯身道:“纪大人,请两个护卫上来,将这帮恶徒给丢下水去。”
纪宁看了萧湛一眼,萧湛朝他点了点头,他便点了两个属下,登上船去帮忙。
先前还围在胖公子身边耀武扬威的人,被两个护卫老鹰抓小鸡似的捏住衣领,扑通扑通的丢下河去。
摇桨的船家战战兢兢,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舒安歌也没寻他们晦气。
河水里,不多时,便有一群落汤鸡似的人,百般挣扎着喊救命。
转眼,船上只剩下了胖公子,还有那个贼眉鼠眼的褐衣小厮。
舒安歌将剑从胖公子脖子上移开,朝他踹了一脚,他滚地葫芦般摔到了甲板另一头。
那褐衣小厮见势不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喊着大爷饶命。
舒安歌厌他心思歹毒,跟在胖公子身边狼狈为奸,也不听他分辨,用剑挑了他的脚筋,冷眼道:“日后再成逞凶做恶,小心你的狗命。”
那小厮凄凄惨惨的叫着,除了求饶之外,却不敢乱骂一句。
他们这种人,便是被人杀了,也不过贱命一条,对方只是挑了他的脚筋,他还能苟且偷生。
胖公子见贴身小厮,双足血迹染红了甲板,哀嚎道:“我的姐姐是宫里贵人,你不能动我,不能动我。”
他嚎的厉害,远处游船上,忽然有人扬声道:“对面可是黄家郎君。”
胖公子听到有人认出他来,急急忙忙道:“是,我是,我姐姐是宫里淑妃娘娘。”
萧湛立在船头,朝远处游船看去,最先看到的却是衣冠楚楚立于甲板上的十一郎。
那边人摇着船往这边走,又近了一些,才有人呼道:“咦,船下可是萧九郎。”
说话之人语气犹疑,十一郎面露喜色,主动向萧湛打招呼:“九哥今日出府,为何不提前告知弟弟,你我兄弟二人难得一起出行。”
“一时兴起,随意走走。”
萧湛淡淡答话,神情寡淡,不像十一郎君那般热忱。
那些聚在十一郎君旁边的朋友,心里就有些为他抱不平了。
舒安歌将胖公子提了起来,将他驱赶到甲板上,伸脚欲将他踹下船。
那胖公子看到萧十一郎,急急忙忙求救:“十一郎君,救救我,我是黄安啊。”
萧十一郎闻言,看了萧湛一眼,笑吟吟的说:“九哥,黄家郎君初来建康,有眼不识泰山。看在弟弟的面上,就饶了他这一次。”
黄安这才知晓,原来他竟惹上了萧家九郎,那个鲜少露面的病秧子。
他心中暗暗叫苦,这萧九郎生的玉树临风,哪里像生病的样子,堂堂萧家出行却只带了几个奴仆,让他如何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