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再见黑马河的星空(2 / 2)

吃饱喝足,桑夏长舒一气,打着饱嗝两手撑在身后的坐位上整个人看上去瘫软得像随时都要倒头卧下,并同时不停地咂着嘴毫无形象可言。

扶苏并没有因为周边客人的异样眼光而提醒她注重仪容姿态,不需要。

人活着不就是图舒服嘛,再说了,她也并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看上去不太成样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开心就好。

呃又打了个饱嗝之后,吞掉快要融化的抹茶冰淇淋。一点都不浪费,这个习惯真是好啊。

“这些食物奇奇怪怪的,不过是真的好吃。比蒙毅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呢!”这已经是桑夏能想出来的最高评价了。

扶苏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当然不知道这可是日本国内数得出来的料理。

不说是顶级的吧,也排名日本餐厅第八十一位,米其林一星名店,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当然,她更不知道自己这顿吃食,抵得上她给乔子夜打多久的工。

就在两人吃得不亦乐乎的同时,代代木公园周边那家接待了两位可疑人士的酒店里都快炸锅了。

警察来来往往,不知情的路人私以为这儿发生了什么凶杀案之类的血腥事件。

不得不说,这个民族的人还真是淡定啊。没有人害怕的,好事者哪儿都有,酒店门口围着些好奇的人交头接耳热烈地讨论着。

有与酒店内部人员相熟的大致传递了个意思,有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浑身都是血,还肮脏得像露宿者呢

警察也不淡定了,真是执著啊。酒店内的监控找不到蛛丝马迹,还不依不饶地调看了周边所有街道的摄像头资料。然而这两个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

难道说这是什么职业杀手潜入我们繁华的东京了吗?可是为什么又如此高调地在酒店开了房间呢?而且房内除了洗手间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只有一套沾了不少血迹的衣服。拿去化验了,也不知道那个血是什么成份。

悲催的涩谷警署如临大敌,全员调集,必须找到那两个可疑份子,不然万一闹出点什么人命案就太可怕了。如果扶苏了解到两人正处于被半通缉的状态,不知会作何感想。

警员们都散出去了,满涩谷到处转悠比对着手上的照片,想着赶紧得将危险人物抓起来。

然而,被半通缉的两人却老神在在地抱着饱腹悠哉晃荡在表参道北青山街头。

幕夜在这里大概也就是个样子,抬头看天,满眼冒金星。

不是真的有星星,而是到处都明晃晃的惹人讨厌。不管多晚,这座城市好像永远都有在赶路的人,行色匆匆,一脸冷漠却又看上去挺和善的。这种奇怪交融于一体的气质,让桑夏很不舒服。

走了没多久,桑夏突然扭头抓住扶苏的双手定定地看着他。

说不慌是假的。扶苏的心莫名地狂跳起来,连琐反应呼吸亦同时急促起来。

微微闪烁着眼眸,定下心神,温柔地绽出笑容。

“怎么了?”

他突然有了某种明悟,自己好像已经不再有意无意地将她与本体对比了。

就好像某一刻,他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她。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都只是她而已。这算是一种不忠吗?

这个问题他还来不及去思考,因为她笑起来真的一如既往的好看。

“我们再去看一眼黑马河的星空吧!”明眸皓齿,她真的算不上美人,可在他心中却无与伦比。

点点头,行到黑暗的角落里,金光微闪。

可怜了涩谷警署的警员们,苦逼地满世界找人,找到两眼发花。直到第三天,警部补才摇着无奈的大脑袋宣布停止了这项毫无意义的工作。

告别东京,毫无依恋。樱花很美,料理很棒,除此以外,在桑夏眼里一无是处。

在她的那双眼里,只有漫天的星斗银光,倾泄了满瞳的光辉,是天上的光,也是她心里的光。

黑马河的星空一如既往璀璨,银龙吞吐着宇宙间不可捉摸的能量。

斗夜有帐蓬明亮似草原上的星,有冬不拉的琴声自辽远的地方随风传扬。

呜啦啦,遥远的人耶,看一眼吧。

看看这水草丰美的沃土吧。呜啦啦,心上的人耶,看一眼吧。

看看我为你摘下最美的花儿吧。呜啦啦

你耶,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有一天,你一定会知道我。

我是黑马河,我是青海大地,我是草原上的雄鹰、是漠地的孤狼耶。

呜啦啦你会记住我,请你记住我

桑夏听着那遥远之外传来的歌声,由衷地说道:“唱的真好!真好听!”

静静地望着天宙星河,斗转星移是个漫长的过程。

但她眼眸中的闪光,却有种一眼万年的岁月流逝之感。

扶苏怔怔地看着她闪亮的眸子,像陷进了深深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也不愿自拔。

沉沦,迷醉之感充斥于整个大脑,他弯着唇笑起来,笑容美好得堪比天上的星辰。

沉默不语,却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掌心里一阵暖流传递,他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微动作,她也察觉到了他温热的肌肤愈来愈热。

草原上,星空下,两人久久凝望着。苍茫天地间,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只如此,该有多好?!

若一切不存在,该多好?

没有浩劫,没有灾难,没有亡者界,没有不知名的能量。

没有前世,只有今生。随便吧,任何可以不存在就都让它不存在吧。

只要这样久久地注视着彼此,管它什么两重身,无论是那个她还是这个她,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她。他没有去想,也不愿去想。

许多事情是不需要去计较认真的,更无须费尽心机去找一条绝对正确的道路。

管它的呢,不是吗!

走了再说,也许能走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