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夜，我想你成为一方世界。”

云杨声音很平静，但视线落在愣住的孟晓夜身上，还是带着几分凝重。

“控梦师走的是后一条路，依附于世界本身，但你是其中异类。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未使用的世界之种拥有意识，你真的有潜力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世界！”

“那个，有可能的话其实我还想做个人。”孟晓夜还坐在沙滩上没起身，有点听蒙了。

不过字面意思并不难理解。

他摸了摸鼻子又说道：“好吧……但我觉得变成世界什么的也太空泛了，哪有控梦好玩，再不济我也想走个体变强的道路啊，天下无敌逍遥自在多吸引人。”

从那种半透明圆石被云杨称作世界之种时，孟晓夜就有心理准备，不过突然被告知去长成一个世界，还是难以接受。

感情真不把我当人看了？

而孕育万物的世界是孟晓夜现在还无法理解的生命形式。

“晓夜，小孩子才选择，大人都知道没得选。”云杨讪讪一笑，又神色认真道：“无论是哪个修行圈子，他们所谓的长生不老都有极限，即使称作与天同寿，只要天地灵气一枯竭，越强反而越危险。所以你知道你现在身负多大的机缘吗？”

“说的这么好，那你干嘛不选这条路？”孟晓夜接着反问，“而且照你这么说就算变成了世界，也会有危机是吧？”

“……你小子怎么就不听爸爸话呢！”云杨发现自己在这损友面前撑不住形象了。

“叫谁呢孙子！有种再说一遍！”孟晓夜也开始装混糊弄，他本能觉得对面这家伙又想坑他，这次不跳坑，坚决不跳！

“不开玩笑，我需要去一个新生的还没演化万物法则的世界，但离开这里就意味着放弃一切去碰运气。”云杨面露难色：“晓夜，帮帮我。”

这委曲求人的语气，很久都没从他口里听到了。

“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孟晓夜一拳砸在掌心使劲摩擦，无奈道：“我其实更想追求更高的控梦境界，哪怕就让我活正常人的寿命我也觉得血赚了，而且现在这世界不是挺好的吗，至少有办法活下去，刚抛弃一切过来怎么突然又想离开……”

云杨张了张口，又缓缓闭上。

“原因我不能说出来。”

他咬重不能两个字：“但是晓夜，据我所知成为世界后，跟控梦很相似，任何基本法则都由你来定……”

“得了得了，所以你就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对吧。”孟晓夜打断云杨，看他这幅着急为难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受。

“对。”

“那我帮你吧。”

“啊？”

“忘啦？要不是你带我过来，我活不了多久的。”

……

“晓夜晓夜，跟他走啊？那可是好大一条腿啊！”

猫咪咖啡馆内，晓曦摇晃着自家不懂事显意识的大手，表情委屈巴巴。

“我没说不抱大腿啊…呸，晓曦我们要自立自强！”孟晓夜捂着肚子趴坐在吧台，侧着脸对小女孩说教。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放空脑袋，别考虑什么时候召唤基友？”暮夜毫不留情拆穿说教，身为潜意识，她们很容易理解孟晓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