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避免了武学院像国子监那样,沦为权贵子弟混资历的场所……但凡被权贵举荐的人选,学校轻易不敢拒绝,否则就得罪了权贵,这样的学生进入学院,必定飞扬跋扈、视规矩为粪土,彻底败坏学院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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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思过了,我们‘武学-武举-武官’三位一体的构想,固然是善法,但跨越太大,反对者也太多。”曾公亮给陈恪斟一杯茶道:“非武举不得授予七品以上武官,这是在要将门的命,他们能不拼命反对么?”
陈恪终于默默点头,在这一点上,他有些失策。本想着反正已经得罪了将门,索xìng就得罪到底,谁知道却促成了将门投向赵宗实一方……否则韩琦没有理由反对曾公亮。他分明是在为将门撑腰……
其实陈恪与将门本来渊源深厚,以他与柳家、曹家的关系,为赵宗绩拉拢到将门的支持,并非什么难事。不过他不愿饥不择食,因为在陈恪和赵宗绩的未来蓝图中,将门注定是要被扫到垃圾堆里的。你靠着人家获胜后,人家就成了从龙功臣,还怎么对他们下手?
只是他也没想让这些根深蒂固、能量非凡的家伙,跟赵宗实搅在一起。他低估了赵宗实对皇位的渴望,为了胜出这场竞争,赵宗实一伙人,丝毫不管大宋的将来,会变成什么鸟样子……
曾公亮看出他已经被说服了,遂趁热打铁道:“事情得一步步做,不能指望一蹴而就。其实我若死咬着不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一来,整个方案都要泡汤。下次不知要何年何月,才会再次提上议程。”
“这次,我们虽然没有建立起‘武学-武举-武官’的链条,但至少,武举必由武学这一条,算是确定了。大宋每一届武举,都会有两三千人参加,至少这两三千人,都会报名武学院吧?”曾公亮接着道:“朝廷允许你一年招生一次,一次员额五百。官家又从内帑出钱,再增三百廪生。这样一年可招八百名生员,三年后,就会稳定在两千四。国子监、太学才多少人食廪?在大规模缩减开支的背景下,足显官家和朝廷的重视了。”
“朝廷花了这么多钱,把这两千四百人培养成才,不可能不派上用场。”曾公亮望着陈恪,沉声道:“你若能兑现你的承诺,把他们教育成忠君爱国、文武双全的人才,他们一定会改变大宋的军情!”
“是,”听了曾相公的肺腑之言,陈恪焉能不动容,他起身拱手道:“是下官急躁了。”
“再说,我们也没必要非得去刺激那些将门。”曾公亮捻须笑道:“不一定非得把‘非武举不武将’制度化,完全可以在实际cāo作中,使其变成潜规则。温水煮青蛙的难度,要比用开水小得多呀……”
陈恪彻底服了,能从官场中一步步杀出重围、登上顶峰的,果然都不是易于之辈。就连被认为‘长于事、短于谋’的曾公亮,也有满腹机谋,只是肚子没有韩琦他们那么大罢了……
“请相公海涵,下官总想着此次离京,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回来。”陈恪便致歉道:“所以难免太过急躁了。”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曾公亮见陈恪的神情恢复正常、老怀甚慰,便破例透露了一个御前机密道:“你小子因祸得福,这次不用离京了。”
“哦?”陈恪一脸惊讶。
“具体不便透露,你心里有数就好了。”曾公亮淡淡道:“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好把武学院搞好吧。”说着加重语气道:“这次折腾这么大动静,为你搭起了台,要是把这出戏唱砸了,我看你哪还有脸见人?”
“是。”陈恪讪讪笑道:“我尽力就是。”说着腆着脸道:“能不能透露一下,两位同判都是何方神圣?”
“具体是谁还没定。”这不是什么秘密,曾公亮道:“但应该是一武官一内宦的样子,这个原则不会变。”
陈恪唯有苦笑。
偷来的江山总是坐不安稳,宋朝皇帝让自己安心的办法,就是制衡分权。这是大宋朝政的总原则。所以你看到斗得厉害的两派,总是要么一起在朝廷待着,要么一起下乡。这就是为何韩琦犯了错误,也不担心会被赶出京城的原因,皇帝得留着他制衡富弼呢!
其实也不是不放心富弼,就是习惯xìng得防着他。
更变态的是,赵匡胤和赵光义玩制衡过了火,竟连他们的后代皇帝,也陷入被制衡之中。这真是个无处不制衡的变态国度,经实现了相当程度的mín zhǔ,陈恪被两个同判制一下,实在是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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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呵呵,不过今天没有了,呵呵……得攒点稿,明天走丈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