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腰板，僵硬地往前走，我知道少主正在后面看着我，“小雪，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果然，少主沉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略一停顿，但并没有回头应他的话，继续往前走，我心里五味陈杂，也知这样般他，或许是有些无情无义，太过冷漠生硬，可我的心骗不了自己，我不爱他，不能嫁给他，如果真是那样，对我，对他，对耶律德光都是一种不尊重，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幸福快乐……

“等一下，”后面的脚步声已追了来，他从后面伸手钳住了我的肩头，将我用力扳了过来，正对着他的脸，他圆目望我，显然有些怒气，“小雪，你现在怎么变成这般无情，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大声地指责我，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夹杂着伤痛，恨不得抬手挄我一个耳光，但忍了忍，还是放下了，我咬唇看他，这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如此发怒，生气，失控，我突然发现他生气的样子也是很可怕，不亚于耶律德光，但是他说得没错，是的，我的确是变了，人总是会变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自然界永远不变的法则是永远在变。

但究竟是像他所说的，我变了，还是我卸下凌初雪的面具，做回了我自己，我现在无从知晓，就让他狠狠地指责我，发泄一番，或许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些。

云露站在一旁面带惧色地看着我们两人，“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我转头对云露道。

“哦，”她愣愣地点头，有些极不情愿地一人回了帐子。

“天已晚了，你回去休息。”我劝慰地对他说道。

他不答我，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这次主动请缨出战，是为了什么？”他瞅着我，顿了一顿，接着又大声说道，“就是为了你，我向父汗保证，只要我这次能建功立业，凯旋而回，父汗和母后就答应我们的婚事，我用这次出战做筹码，赌回了我们的婚事，你知不知道？”

啊？我呆呆看着他，愕然说不出话来。

“你知不知道，我这番在战场，拼了命地打前锋，急着要取胜，就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两人永远在一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神色黯然，夹杂着心痛和悠悠的心伤。

我苦涩地摇摇头，“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不值得……”原来他这次决然地要求出征，是为这般，我忽想起他临走前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来就是这番用意，怪不得可汗这次没让耶律德光出战，就是和少主达成这样的协议，耶律德光还大为恼火可汗这次的决定，原来是这样。

唉，心里更加地无奈和无助，何时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掺杂在一起，越搅越乱，情感，政权，交易，赌注……像一潭混浊的池水，再无宁日。

半晌，“夜深了，回去休息。”我低声道，自己转身朝帐子走去，头痛万分，不管为哪般，我们都不可能结婚的，这他并没有跟来，我一人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帐子，云露和绮秋已将床榻铺好，坐在一旁等我回来。

“郡主，你回来了。”两人见我进帐齐声说道。

“嗯，”我点头，“你们去休息，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我朝她们两人摆摆手，说道。

她们两人为难地对望一眼，可能看出我的异样，觉得这样留我一人不妥，迟疑地没有动。

“去休息，我没事。”我又挥了挥手说道。

“噢，”两人极不情愿地点头，慢吞吞地往帐口走。

对了，耶律德光，他怎么样了？突然想起来，他方才在大帐里因赐婚的事一怒之下，冲出了大帐，他这会儿在帐子里吗？有没有怎样，别出什么意外。

“云露，”我喊了一声，她刚要出帐口，听到我叫她，立即回头，“郡主，有什么事？”她急声问。

“你去看看二少主这会儿在不在帐子，在干什么，立即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吩咐道。

“嗯立即出了帐子。

两人都出去了，只剩我一人孤零零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