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瞪大眼睛的几人,魏延继续道:“马作赤兔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埋田乡!”
魏延记忆中的诗词并不少,但是能用来应景的,暂时魏延只想起这么一首,却又不得不为之改动少许。这首词题是“壮词”,前面九句的确可称得上是壮词,但是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使全首词的感情起了变化,使全首词成为悲壮的而不是雄壮的。前面九句是兴高采烈、雄姿英发的。最后一句写出了现实与理想的大矛盾,理想在现实生活中的幻灭。这是辛弃疾一生政治身世的悲愤!说的是南宋统治集团的压抑下,恢复祖国河山的壮志无从实现的悲愤。这一转折,使上面所写的愿望全部成为幻想,全部落空。
而魏延将本来的“可怜白发生”改为“可怜埋田乡”,却是将前面的九句壮丝化为理想,而这一句“可怜埋田乡”,却是道出了无人识他的意境,给人一种“壮志不筹、埋没乡野”的辛酸之感。
廖立憋足了劲正要驳斥魏延一个体无完肤,待听了被改后的辛弃疾的词,立马崩溃,这要何等字字珠玑的词句!这要他如何应对?但要不答,一世的英名全毁了!
心下一急,脑门子的汗唰唰的淌了下来,一张青紫交加的脸,先转紫,后转黑,颤抖着手指指着魏延,“你……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口气没上来,恨恨的一仰头,身子一软,象一片凋零的秋叶,悲壮而优雅的倒了下去,颤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呼……”见廖立昏厥,魏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看来,老子还是有那个天份的!这廖立要是有心脏病该多好,直接骂死了事!
心里笑着,他口中却惊叫道:“不好,廖大名士说话太多,背过气去啦……”
好嘛,廖立好不好又落了个说话太多而背过气的名声!邓制活这么大,还没听过哪一个人因说话太多而背过气去!心下好笑,也不去理会那本不可一世的廖立,继续沉迷于辛弃疾那磅礴的气势中。
到底是一同来的,那个被称为“山民兄”的人见廖立倒下,忙上前扶起廖立,掐人中、抚前胸,好一阵的忙活。廖立也不过是气急攻心,再加之他也不过三十多岁,被那人一番捣扯,不多时便醒了过来。可是,这种情形,那还有何面目在面对魏延?
爬起身,狠狠瞪了一眼魏延,对同来的那人一拱手,“山民兄,廖某为他人所耻,却不便在此多留,就此告辞,他日在到山门拜会!”
说着,也不待那人说什么,一转身,灰溜溜而去。
“公渊兄……”那人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任由廖立离去。他本是同廖立途中偶遇,知晓廖立的才学,这才结伴而行,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友情在。而他见了廖立的嚣张,也是大为反感,就更不要说为其说什么话了。身后的四名仆人,也是他所带的,廖立一寒门子弟,孤家寡人一个。
见廖立转过街头,消失在视线中,那人转过头来,对魏延一拱手,笑道:“魏县尉才识不凡,却是吟得好生妙句,佩服!在下庞山民,这厢有礼了!”
同来,但给人的感官却是大大的不同,廖立嚣张,大放厥词,而这庞山民却是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庞山民?那不是诸葛亮的姐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