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摇了摇头,叹道:“此人语言运用中,颇含深机,若不是竺早年经商,见多了为商的诸多手段,却也难以听出。其以子嗣之事迷惑我等视听,再以含糊之言攻我等不备,欲从中寻找破绽。君侯曾言及三百战马,可是,魏延之问,却不曾提及战马之数,君侯之言,显然是不打自招。若魏延无意之问倒也罢了,若其是有意如此一问,恐怕,他此来的答案,也已昭然。”
众人闻言,不由在脑中回想魏延所问之话,这才发现,果真如糜竺所言一般。察及此,众人面色大边,关羽语带惭愧的道:“却是弟不觉间坏了兄长之大事,这……”
“二弟无须自责,即便是为兄也险些中招,此事,却是怪不得你。怪,也只能怪这魏延谋略太深。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魏延是随意一问,若不然,却是麻烦了!”事到如今,即便是责罚也没用了。想不到,千防万防,却终是百密一疏。
“大哥,不若让我赶上那魏延,一矛将之刺死,只要魏延一死,不就万事皆休了嘛!”张飞大咧咧的咋呼道。
“三弟切莫卤莽!”刘备忙一把抓住张飞,惟恐张飞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连声劝阻道:“若真将魏延杀了,才是我等的大麻烦。不管怎么说,魏延身为县尉,如果我等轻易将之杀死,其祸,恐比战马一事更大。”
“三将军,主公所言不差,这魏延却是杀之不得。再者而言,即便他今日查出千百破绽,知战马是为我等所劫,但却无有确凿之证据,也奈何不得主公。主公只需要将战马妥善安置,不被其等所察,随着时间的沉淀,最后此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孙乾附和道。
“就如公佑所言!子龙,备知博望之左有一山,名为豫山;右有一林,名为安林,其林甚密,于外不得见其内也。子龙可使人于其内伐出一片空地,以为骑兵之营。另使兵士把守四周,不令外人得入,千万勿要走漏半点风声!”刘备点头称善,转眼就想到一屯兵之地,对赵云吩咐道。
“诺!”应了一声,赵云遂起身,欲下去准备。
“赵将军且慢!”简雍突然叫住赵云,拱手一礼,“主公,此举好自好之,但白日行事,难免会招人耳目,不若夜间秘密使人为之。另,战马不可在城内多留一日,以免走漏任何风声,雍建议,今日一晚,趁夜色将战马转移到安林之内,方是上策。”
“宪和之言在理,子龙,就依先生所言行事!”刘备想了想,点头应允。
“诺!”赵云言语不多,但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透着浓浓的令人信服。
“子龙,这三百战马,可成军几何?”刘备满是希冀的问道。戎马半生,虽然屡战屡败,但是,刘备所积累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自然知晓骑兵的重要性。
“翼德方才言及此批战马皆乃辽东战马,以辽东战马之优良,当无有疵陋。但按公孙的白马义从一般配制,一人三马,当可得一百精骑。”赵云想了想,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转而声音一沉,“只是……”
“子龙可是有什么难处?”刘备忙声问道。
“主公,欲建骑兵,战马是一说,骑兵的人选也是一说。云没有鄙视南方人的心思,但是南方人的体质,以及骑马的资质确实没北方人强悍,云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成军。”赵云斟酌着词句,沉声回道。
“子龙善骑,投于备帐下,却每每不能尽展才能,备实是有愧。南人劣于骑射,备却也知晓。这样,军中将士,任子龙挑选善骑之人,一百之数,当不难凑齐。今得战马三百,训练后虽只能得精骑一百,然运用得当,实不逊色千人也。曹操对南方实行了禁令,北方的优良战马就很少流入荆州,但是,从凉州途径汉中贩卖一些过来当是不难。虽也是价格昂贵,但真若能组建一支强悍骑兵,一切还是值得的!子仲,你精与商业,却不知可有门路一试?”刘备为提升自己的实力,不可谓不下苦心。
“竺但请一试,然成功与否,却未尽可知。”糜竺沉吟半晌,很是保守的言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子仲只需尽力即可,若事不可为,就算了……”说着话,刘备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公佑、宪和、子仲,你三人说说看,魏延所说,可做实否?”
“主公指得是?”孙乾微一沉吟,言道:“莫不是魏延所卜之卦?”
“正是!”比起三百战马,刘备更在意的却是魏延曾言他将在三年内有子嗣一事。
“这个……主公,这方士的手段,我等却不曾有过涉猎,实难断其言之真假。不过……”说到这里,孙乾微微一顿,转而言道:“不过,魏延说及此事时,双眼清澈,无丝毫做作之态。乾观魏延之面相,当不是奸诈之人,故乾猜测,其言,十有**,当为真也!”
“公佑之言,与备不谋而合……暂且不论此言究竟是真是假,今日魏延之说,出得其口,入得我等七人之耳,切不可外传也!万不能入他人之耳,尤其是封儿!”
PS:恳请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