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呵呵,两县比邻,来去不过一日之功,朝夕得见,皇叔不嫌延之微末,延已感激涕泠。广闻刘皇叔宽仁下仕,今日一见,传言不虚也!”这就他娘的拉拢起老子了?魏延心中冷笑,暗言:正愁怎么接近你,如此也好,借此混个脸熟,日后也好相与。突地,魏延凝望刘备面庞,失声奇道:“咦……”
“魏县尉,你这是?”见魏延神情陡变,刘备心下大奇,更是不解魏延为何紧盯着他的脸不放。
魏延却不去理会刘备,顾自举起左手,连连掐指,口中还念念有词,半晌才是朗声道:“五极首星临头,延却是要恭喜皇叔了!”
“备何喜之有?”刘备更是懵了。即便是其他六人,此刻也是摸不清头脑,这魏延,究竟所为何来?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说话这般的没头没脑,五极又是什么?
“延观皇叔面相,近年当有大喜之事,恩……却是在三年之内,五极位近中宫,北斗拱绕,乃是喜得贵子之相……皇叔之妻梦北斗而将得子嗣也,如何不喜耶?”魏延手指掐动连连,煞有介事的故作高人姿态。
阿斗究竟什么时候出生的,魏延没有印象,但是,魏延却是知道,眼下阿斗并没有出生,甚至,不久前刘备还特意从长沙寇氏过继一子,也就是后来惨死的刘封,如此看来,刘备的夫人中还无有人怀孕。而赤壁发生在208年,建安十二年,算来,这阿斗也当是在最近这三年内出生才是。
“当真?”刘备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再也坐不住了,腾身而起,满面激动,急步来到魏延近前,探手抓住魏延的双肩,颤抖着声音,“魏县尉所言可是当真?当不是哄备开心的吧?”
难以想象,连年征战,不知间刘备已是年过不惑,半只脚踏入死亡的人了。如今孑然一身,偏安一隅,实是寂寥。但是,刘备最是尴尬的莫过于膝下无子!无子者,业无所继,将士多生离心,不得以,刘备只得过继一子,以承他业,借以安抚军心。如今得知自己会有亲子,自然大喜望外,失态连连。
非但刘备如此,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见更色的关羽、张飞,此刻也是双手颤抖连连,面部肌肉跳动,肩头耸动,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魏延,满是希冀之色。
真的!一定是真的!
“延与方术之士曾学得一些占卜之术,自诩还不曾看错。”魏延心下连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言道。知晓历史,魏延也不怕他的话变不得真,除非,除非历史记载本做不得真!
“不知师承何人?”刘备连年以来,早已认定自己不会再有子嗣,甚至,更以为是自身的问题。而今,又如何肯轻信之。
“恕罪言之,姓左名慈,字元放!”魏延曾翻看过那部贪狼刀法,于书中最后提到了“乌角先生”的字样,略一联想,便是猜到了这赠书之游方术士为谁。赠书之恩,恩同半师,魏延如此称之,却也不为过。
“原来是左慈公之高徒,备失敬,失敬矣!怠慢之处,还请见谅!”刘备自然听过左慈的名声,此刻,心中疑虑顿消,只剩下满心的欣喜,望着魏延,也是越看越是喜欢“还不曾请教魏县尉表字为何?如此称呼,实显生疏,还请告之。”
“贱字文长,入不得皇叔尊耳。”
“文长,哈哈,却是好字!魏者,有高大之意!延者,延长、伸展也,想来为文长取这名字者,当不是俗人也。难得文长今日到此,备当一尽地主之责,还望文长赏脸,莫要推辞才是!”刘备拉着魏延的手,满是亲热。
“这……恐怕却是要拂了皇叔美意,延此行前来,本为公干,却是耽误不得。皇叔,刘荆州有一批战马在我义阳被劫,然贼人狡猾,行踪不定,延为寻战马,往来奔波,途经贵地,却不知皇叔可有见过贼人行踪?但有线索,还请皇叔告之,延感恩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