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星辰剑 1(2 / 2)

碧泪珠 天龙骑士 8349 字 2019-11-13

朱磊纵身跳下,耳中冷风呼呼而过。见哑奴的头无力地歪在一旁,生死不明。耳听得“叭”地一声,朱磊感到身子一震,原来已经掉落在地。朱磊手一送,哑奴滚落在一旁。朱磊躺着地上,只觉得背后冰凉,耳听得潺潺流水声,扭头一看,才知道自己落在冰雪上,身旁一条小溪向远处流去。朱磊试着活动一下手脚,见并未受伤。又调息了几口,呼吸顺畅,知道自己虽中了西嘲风一掌,却并没受到内伤。只是全身疼痛,自身坠落山崖的缘故。朱磊自顾喘息,暗自惊奇:“难道是自己内力长进了?按说,那西嘲风的功力在哑奴之上,哑奴的功力自己是见过的,应该在公孙晧之上,上次在月之山上,自己中了公孙晧一掌,差点没把命丢了,这次被西嘲风拍了一掌,却无大碍,真是神奇。朱磊百思不解,他却不知,那西嘲风先已经将大部内力攻向了哑奴,那哑奴又拼尽最后力气替朱磊挡了一掌,再加上朱磊体内有两大高手内力循环,四脉护体,所以朱磊才感到自己并无大碍。

朱磊喘息片刻,立刻爬起身来,将哑奴搂在怀中,见哑奴还有一丝气息,朱磊马上用手掐着哑奴的人中。片刻,那哑奴长叹一声,缓缓睁开眼,望着朱磊,无力地说道:“好孩子,我不行了。”说着,想抬起手臂,但两条手臂都被西嘲风打断。

“哑奴叔叔,你不要说话,我能救你!”朱磊心底着急,左右看了看,想将哑奴移到背风处。哑奴摇摇头,仍想用力抬起胳膊,但终究还是不行。哑奴看着自己腰间,向朱磊道:“好孩子!宝剑!切忽落入歹人之手。记住,七星合一,倚天问鼎。”说罢,头一歪,闭目死去。

朱磊忙又施救起来,但这一次却是无功而返。朱磊忙了大半个时辰,见哑奴的身体渐渐变冷,这才将哑奴的身体放下,喃喃自语道:“哑奴叔叔,你救过我,我却没能救你,真是对不住了。”顿了顿,又想,可不能把哑奴孤零零地扔在冰雪里,还是入土为安才好。想着,左右看了看,四处除了是突起的山岩,就是厚厚的冰雪。

唉,朱磊暗自叹息,心道,还是找个凹陷处,将哑奴叔叔埋了罢。想罢,朱磊起身,寻得一处凹地,将冰雪扒开,原来是一石坑。“也只好如此了。”想着,朱磊将哑奴半抱半拖,放进石坑,又将哑奴衣服掀起盖在他脸上,正要将冰雪埋在哑奴身上,朱磊忽地想起,哑奴临终前说的一句话:四星合一,问鼎倚天。“那是什么意思啊?”朱磊想:“哑奴叔叔先看着我,又看着他自己的腰间,难道哑奴叔叔的腰间藏有宝剑吗?”朱磊想着,伸手在哑奴腰间一摸,果然,哑奴的腰间别着一眼东西。朱磊将那东西拿出,见那东西被牛皮包住,看外形,倒似是一柄短剑。朱磊大口牛皮,却见眼前红光一闪,朱磊一怔,定睛一瞧,正是一柄短剑,短剑两面各镶嵌着两颗红晶晶的宝石。

朱磊把短剑放在手中左右观看,心里奇怪,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柄短剑。见剑身两面都镶嵌着宝石,朱磊猛地想起:“这把短剑和娘留给我的那柄短剑一模一样,只是这把剑的剑身上嵌的是红宝石。”朱磊望着手中短剑,一下子又想起了爹娘,心中更加难受。“娘留给我的剑现在轩辕劲大哥手里,也不知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朱磊又想起了轩辕劲,“要是大哥在这里就好了,大哥主意多,恐怕早就带我出了大漠了。”又想,轩辕劲原是女儿身,自己以前一直不知道,要不是自己无意中听到大哥的爹娘谈话,还一直蒙在鼓里呢。以后若是见到轩辕劲,不知道她会不会认我这个兄弟。

朱磊手拿宝剑,胡思乱想,忽地感到天色变暗,抬头一看,原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朱磊忙将短剑重新用牛皮包好,仔细揣入怀中。这才动手,用冰雪和碎石将哑奴埋了。看着那石坑渐渐被填平,朱磊心中暗道,哑奴叔叔,谢谢你送我这把宝剑。想着,又搬了一块大石头堆在石坑上面,朱磊跪地,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离去。

朱磊见天色变黑,好在冰雪白亮,便顺着溪水往下走。朱磊想寻得一个避风处,先设法度过一晚,明日天色放亮再说。走了一阵,仍像是走在山脊上,寒风阵阵。“这里可不能睡觉,否则,非被冻死不可,看来要走一夜了。”朱磊想着,又埋头往前走。忽见溪水在前面拐了个弯,便不再见到溪流。朱磊奇怪,忙走到前面查看,原来溪流已经被冰雪覆盖住。“想不到冰雪之下也有溪流。”朱磊叹道,边走边想:“上次在北海城,为了救轩辕劲采集冰莲花,那洞里也有溪流,真是神奇了,外面滴水成冰,这冰雪下尽竟有溪流,说不定这条溪流也是流到哪个洞里呢。哎呀,说不定那个冰洞就在脚下。”朱磊玩性顿起,起身在冰雪上跳了几跳,那冰雪在他脚下发出“嗤嗤”声,在冰雪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朱磊蹦蹦跳跳往前走,一时倒也没有睡意。这山脊虽然坡度不大,但到底是下坡,朱磊越走越快,索性走起“九凝云迴”步法来。那“九凝云迴”乃轩辕劲的母亲教给朱磊的轻功身法,朱磊早就练的熟练。这时虽是下坡,但运起“九凝云迴”身法来,朱磊却走得稳稳当当,身上的“四脉”之气似乎也被带动起来,全身上下觉得暖烘烘。走了一个多时辰,朱磊已经来到山下,见前方黑乎乎地一片,朱磊定睛一瞧,却原来是一片森林。朱磊又是一阵惊奇:这沙漠边缘怎么有森林?回头望去,山脊延绵,山上白雪斑驳,。朱磊看了一阵,心道,原来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了,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再活动一下身子,竟连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朱磊也知道,是“四脉”奇功运转的效果。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站在这里站一夜!”朱磊站在山坡上想着,左右看了一下,还是没有挡风的地方。“且往前走,到了前面再说。”朱磊想着,抬腿又往前走。

待来到森林前,朱磊停下脚步,见森林中黑黝黝一片,夜风吹过,森林里传来“呜呜”怪叫声,似是有人在嚎哭。朱磊有些害怕,安慰自己道:“都是风吹过的声音,可别自己吓着自己。”,抬头看看天,见天色清朗,繁星如注,心里好奇:“西域的天色即使是在深夜也是明亮,地上也是清清爽爽。”转眼朝森林中望去,却是阴森森地吓人。“看来只要穿过森林,才能离开落霞谷。且往前走走看看,反正过不了多久天也要亮了。”朱磊想着,状着胆往森林里走,可刚走两步,就听到林中“嘁嘁”一阵尖声凄笑,只把朱磊吓得汗毛倒立,拔腿就想退出森林。可刚转身,却见一个白影在树间晃过,就见那白影“悠”地一下,从一棵树上飘到朱磊跟前。

“哎呀!鬼啊!”朱磊大叫,只见眼前这鬼披头散发,一身白纱,半悬在空中荡来荡去,挡住了朱磊的退路。朱磊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择路欲逃,却听那鬼又是“嘁嘁”地一声惨笑,飞到朱磊面前,朱磊这下子看得清清楚楚,那鬼上身白衣,下身却有个像蛇身一样的尾巴,绿莹莹地发出臭味。“原来是蛇妖!”朱磊想着,状起胆子,对那蛇妖的尾巴就是一拳,却听一声闷哼,跟着,朱磊就感到脖颈一麻,腿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朱磊醒来时,见一缕阳光投在自己身上,朱磊扭头一看,原来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屋中的木榻上。朱磊定定神,想起昨天晚上遇见蛇妖的情形,心里奇道:“难道没被蛇咬吃了,还活着?”鼻间又不时有难闻的臭味扑来,转头望去,见手臂不远处,一堆散乱的乌发摊在木榻上,乌发下,一张小巧的脸庞越发显得苍白。“原来是个女子,”朱磊见这女子双目紧闭,秀眉颦苦,像是在梦中受了多少磨难一般。

“这里怎么住着一个女子?”朱磊想着,见这女子一身白衫,却已破破烂烂,再看下去,朱磊被惊得一下子从木榻上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原来是女蛇妖!”朱磊看见了一条蛇的尾巴。

朱磊这一动,已经把那女蛇妖惊醒。就见那女蛇妖轻声叱道:“哪里跑!”跟着,朱磊就觉得勃子一紧,一条树皮勒住了朱磊的脖子。那女蛇妖将手往后一带,朱磊一个跄踉向后跌去,危及之中,朱磊一招“神龙摆尾”,将手肋费力向身后一撞,正撞在蛇妖的腰间。却听身后一声闷哼,紧跟着,朱磊眼睛一花,原来女蛇妖已经飞到屋外树上,将手中树皮挂在树桠上,又纵身下树,用力一拽,朱磊顿时被吊了起来,悬在半空,树皮勒住脖子,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难,眼看就要窒息,朱磊在慌忙中从腰间抽出宝剑,连包裹的牛皮也不及去了,便往头上的树皮砍去。不想这宝剑锋利无比,再加上朱磊在生死关头,用尽全力,只一下,连剑外包着的牛皮和吊住脖子的树皮,全被宝剑砍断。那树皮一断,朱磊“呼”地一下掉了下来。那女蛇妖本是半坐在地上用力拽着树皮,想把朱磊勒死。不想朱磊竟掉了下来,正砸在她身上。

朱磊就听身下“唵”地一声,便没了动静。朱磊落地,迅疾地朝旁边一滚,也不及扯下脖子上的树皮,举起手中宝剑就要刺向地上蛇妖。

可是,当宝剑就要刺到女蛇妖时,朱磊却慌忙将剑收住。这哪里是女蛇妖啊?分明就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被沾起的冰珠。下半身也不是蛇身,只是双腿糜烂,隐隐发绿,两条腿已经被脓疮粘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像蛇尾一样。朱磊忽地想起,刚才她不是喝了一声“哪里跑”吗?怎么会是蛇妖?朱磊放下心,恍然醒悟:“原来她会武功。昨天夜里被她封了颈后大穴,她可没想到我会自行解穴,所以才放心睡去。刚才自己从树上掉下来,可能正好砸在她身上的一处大穴,将她砸昏了过去。”

朱磊起身,抬脚想走,又见一个病残女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怜悯之心又起,心道:“如此寒冷的天气,她却只有一袭破烂的衣衫遮体。她如此躺在冰凉的雪地里可不行,一会儿就会被冻伤,得将她移到木屋里去。”想着,朱磊回身,想将地上女子搬回木屋,见她手中拿着长长的树皮,朱磊怕她醒来伤到自己,便用短剑将长树皮割断,远远抛开了去。朱磊这才将短剑收好,用力将地上女子背起,重新进了木屋。

朱磊将那女子放在木榻上,心想这女子衣着单薄,浑身山下似是只有一层褴褛的白衫御寒。“这么冷的天,她不冷吗?”朱磊想着,将身上棉衣脱下,盖在女子身上,这才起身四处查看木屋,见屋子空空荡荡,只有屋子中间有一个石条突出在木榻间。屋子四周是小圆木用树皮绑着,连在一起,权做木墙,靠木墙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盆子。朱磊拿起盆子看看,原来也是树皮做的。朱磊想了一下,拿起大盆子出来,门外一阵寒风吹来,朱磊将脖子一缩:“怎么这么冷?奇怪,刚才在屋内脱了棉衣,也没感觉到寒冷啊?”

朱磊又退回到屋子,果然屋子内外似是两个季节,朱磊好生奇怪,又出屋试了一试,果然木屋内外如若两个季节。朱磊好奇心大起,出屋沿着木屋周围查看,见一条溪流从木屋下流出,水面上轻轻袅袅腾着烟气。朱磊用手试了一下,那溪水竟有些烫手,朱磊明白了,原来这木屋建在温泉上。

“怪不得里面一点也不冷。”朱磊用盆子盛满了泉水,端进屋内,见那女子仍没醒来。朱磊来到女子跟前蹲下,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沾着水,仔细给那女子清洗两条烂腿。但那两条腿已经腐烂化脓,脓水又冰结在一起,散发着恶臭。朱磊强忍着,从容易清洗处开始,一点一点清洗,溪水换了五、六盆,才将两条腿上的腐肉去掉,可是,两条腿之间的腐肉已经将两条腿粘在一起,非要用刀割不可。朱磊虽然有宝剑,但却不敢用,他担心,一旦割破血管,身边没有止血的药,那可就麻烦了。“只好先清洗干净,等她醒来再说。”

朱磊忙忙碌碌忙了大半天,才将那女子的两条腿清洗干净。他昨天走了大半夜的山路,此时又困又乏,两眼皮不听地下垂。朱磊知道自己支撑不住,便远离那女子,靠墙躺下,不一会儿,就呼呼睡了过去。

朱磊一觉醒来,见自己身上盖着自己的棉袄,忽地想起自己是睡着木屋中,慌忙起身,却不见了那白衣女子。朱磊正奇怪间,突见门外“嗖”地穿进一根长树皮,正卷在木屋的梁上,跟着,白影一闪,进来一人,正是那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