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先生叹道:“真君子也。如此,请受在下一拜!”说吧,单腿跪下。朱先生忙侧身让开,伸手托起,道:“先生有何所托,在下定不负所望!”
姬先生道:“在下准备明日出海,想把小女托付在先生家中。”
朱先生未等姬先生说完,“噗”地笑了一声:“我道什么大事,这姬红也可以说从小在我家长大,我夫妻俩也视如己出,先生明日送来便是。区区小事如何值得先生如此?”
姬先生正色道:“先生,我此行凶险未知,如若过了月余还未回转,只怕。。。。。。”姬先生说到这,脸上不由露出忧虑,旋即隐去。
朱先生忙郑重言道:“先生放心,在下定不负所托。”那姬先生接话道:“明日一早在下送小女过来。大恩不言谢,先告辞了。”
朱先生目送姬先生离去,自己却在灯下沉思,不知什么时候,妻子已站在自己身边,忙柔声问道:“你都听见了?”见妻子点点头,伸手拉过妻子:“又要辛苦你了。”妻子摇摇头,轻声回道:“小红从小在我们身旁长大,如何谈得上辛苦?只是担心姬先生,但愿他此去能一帆风顺。”那朱先生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次日一早,朱先生夫妻俩开了门,却见姬先生手搀姬红正站在门口,一见朱先生夫妻,忙带姬红跪下,这朱先生夫妻如何受这样的大礼?一个扶起姬先生,一个抱起了姬红。却见姬红双眼通红,想是已经知道了姬先生就要离去。
那姬先生顺手从身后拿出一包袱,递与朱先生道:“这包袱里有一封信,如若在下月余未归,先生看信便知原委。”
朱先生接过包袱,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先生如何离开小岛?这岛上的渔船焉能远航?”
姬先生脸上露现一丝难堪,回道:“在下有一艘快船,便藏在东山脚下的乱礁之中。”那朱先生夫妻俩听罢,两人对视一眼,均现惊异之色。姬先生并未注意,而是伸手抚了姬红头发,轻声叮咛:“听朱伯伯和朱妈妈的话啊。”那姬红眼泪噗噗地往下掉,抽啜咛呢:“爹爹,你可要早些回来!”姬先生胸口一热,止不住鼻腔发酸。一思之下,决然回头,朝海边走去。晨日刚露出山顶,朝阳照着姬先生,便在地上留下长长斜斜的身影。
姬先生去后,一连数日,那姬红静默无语,时不时站在门口,凝望着大海,小小年纪,眼中却透着忧愁。朱先生夫妇俩见了自然是心疼不已,便让朱磊带小红出去玩耍,以散了心中的不快。眼见着约期将至,却哪有姬先生的身影?这些天姬红缠着朱磊带她上山,朱磊自是顺了她。姬红在山上也不玩耍,却是坐在山石上向远处眺望。朱磊知她是在盼父早归,也不去扰她,自去采药,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此又过了十余日,姬先生却音讯全无。朱先生夫妇俩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朱妈妈日间空时便抱着小红在海边,盼着天际出现帆影,只是蓝天碧海间哪见着一叶帆影?
一晃又是月余,姬红日日盼空,面目间更加愁楚,餐量日减,身形削弱,只把得朱先生夫妇俩急得心如火烤,却又手足无措,只盼着姬先生早归。这日晚间,姬红又如往常,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进屋睡去,朱磊妈妈瞧着姬红羸弱的后影,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朱先生道:“这样下去这孩子身体怎么抵得住,这可如何是好?”朱先生无奈地摇摇头:“只盼着姬先生平安归来。”又道:“晚间我制些开胃安神的药丸,明日给她服了。”朱磊妈妈嗯了声,对朱磊道:“你快些吃,去陪你小红妹妹。”朱磊听了父母说的如此,内心不免替小红担心,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这些日子还是多带她玩玩才是。
朱磊来到小红房里,小红正抱膝坐在床头,怔怔地想着心思。见朱磊进来,道:“石头哥,我爹爹肯定回不来了。”说罢,止不住泪往下流。朱磊见了,心中不忍,忙上前拉了小红的手,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从哪儿开口,只是轻轻地擦了她脸上泪水。
朱磊妈妈收拾好饭桌,对朱先生道:“姬先生走时,不是留下一个包袱吗?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打开看看吧,也许可以知道点什么。”朱先生点点头,看着妻子回到内房拿出包袱,道:“你打开罢。”
朱磊妈妈将包袱放在桌上,轻轻解开。却见包袱内止一件叠得整齐的白衫,白衫上放着一封书信,正是姬先生所留。朱先生拿起信,轻轻拆开展阅。朱磊妈妈在一边瞧着,见丈夫先是露出惊讶之色,再过片刻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便向丈夫问道:“信上都写了些什么?”朱先生也不回答,默默阅完了信,便将信收好,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对妻子道:“你将白衫展开看看。”
朱磊妈妈展开白衫,只见白衫正胸前用红黄两色绣着一轮圆日,灯光下竟明晃晃的有点刺眼。那朱磊妈妈见了,一时愣在了那里,半饷,才回过神来,对朱先生道:“难道姬先生是大日族人?”
朱先生摇摇头:“他不是,他也来自中土。可姬红的妈妈是大日族人。唉,这里面的曲折姬先生在信里也只写了个大概,想是经历了不少磨难。”
朱磊妈妈缓缓坐了下来,手里还拿着白衫,眼神却还在发怔,喃喃道:“这么说姬先生和大日族的女子成婚了,小红是他们的女儿,这、这可怎么办?大日族……大日族……!”
朱先生见了,忙走了过来,轻抚妻子的秀发,柔声道:“没关系,小红还小,她自己不一定知道自己身世。如果姬先生真的有什么不幸,我们就把小红当自己的女儿养,以后也不用告诉她自己的身世。只是你的心太苦了。”朱磊妈妈叹了口气,轻轻地偎依在丈夫身边。朱先生顿了顿,又道:“等过了今冬,我们还是搬走吧,唉,好不容易安顿了这些年,又要让你跟我颠簸。”朱磊妈妈仰面看着丈夫:“你是怕大日族会找来?”朱先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也拿不准,还是小心才是。”
转眼间又过了两、三个月,时至仲秋,月圆桂香。姬红在朱先生的精心调理下,身子渐渐的好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朱磊这些天也是天天伴着她,处处哄她开心。那姬红这些天来就好像长大了许多,平日里绝少在朱先生夫妇面前流露出思父的痛楚,多是笑脸相见。朱先生如何瞧不出来?心中自是暗叹:“又是一个心苦的人儿。”
中秋日,岛上桂香漫溢。人们早早收了手中的活计,在家中准备美食以庆祝今年的中秋节。孩童们今日也兴奋非常,午后,便一起聚在村口的沙滩上玩耍,期待着夜晚的来临。沙滩上笑声遍地。
朱磊本来在午饭后是要练功的,但今日朱先生却没这样的要求。朱磊刚放下碗,朱先生便对他说道:“今日中秋节,一会你带你小红妹子出去玩吧。”朱磊妈妈也笑道:“今日你爹爹放你大假,你可不要带你小红妹子玩得疯上了天。”姬红听了,在一旁吃吃的笑。
村里的孩童们在沙滩上逐浪玩耍,那朱磊和姬红也在沙滩上追逐嬉闹。朱磊正玩着,猛地感觉衣襟被人拉住,回头看,却是姬红。姬红也是玩的满脸通红。姬红拉着朱磊,手指远处:“石头哥,你看。”朱磊定睛向远处瞧去,却见海天一色间有一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大,渐渐靠近,正是上次他们看见的那艘大船。那大船缓缓驶来,在离岛不远处停下,巨帆下站着十多名灰衣武士。沙滩上正在玩耍的孩童们也看见的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如此巨大的船只,好奇的惊叹不已。
海风吹过,风中夹杂着船上人说话的声音,语调却很奇怪,叽里咕噜,岛上的孩童们从未听过。姬红对朱磊道:“石头哥,我们快回去吧。”朱磊伸手拉着她,脚却不愿挪动。朱磊想看看这船为什么停下不走。
便在此时,朱磊听得空中“嗖”的一声疾响,还未等朱磊反应过来,身边的一个孩童已倒在了地上,两眉间正中了一支羽箭。朱磊大惊,忙喊道:“大家快跑。”自己也拉着姬红转身就跑,身后的大船上却传来“哈哈”的大笑声。
朱磊在奔跑间,又听得身后又有箭的激射声,正是奔自己而来,心道:“不好!”慌乱中用胳膊向身后一抡,正好将那支箭打落。
朱磊拉着姬红跑回家,气喘吁吁地向父母说了此事,朱先生闻之大惊,忙带着朱磊和小红往沙滩跑去。朱先生见那孩童躺在沙滩上,忙上前查看,那孩童早已断了气。朱先生抬眼向大船望去,那大船正缓缓调头,往深海驶去。朱磊也站在父亲的身边低头看着那孩童,心中悲痛,心想:“这帮禽兽,是些什么人,那里来的……?”正想着,耳中又传来箭射声,忙把姬红往身后一拉,口中叫道:“爹爹小心。”
那支羽箭正是从船上射来,直奔朱先生而来。那朱先生满脸怒色,见那箭来,也不闪躲,伸手一抓,将那疾箭抓了个正着,反手一甩,那箭有如闪电般射向大船,“笃”地正中船桅,半个箭身没入桅中,箭羽却兀自抖动。这船离岸少说也有二十多丈,船上之人见了均脸露惊异之色。
此时村里的人们都来到了沙滩,那孩童父母抱着死去的孩儿放声大哭。众人围着议论纷纷,朱先生也暗自叹嗟,心道:“这些人是何来历,如此残忍,莫不是海匪?可海匪哪有这样的战船……?”正想着,忽听身边道:“他们来了。”
朱先生扭头见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来道自己身边,身上还背个包袱,心中自是一阵悲慨,不由得伸手拉着妻子。
再见海上那艘大船已放下两只小艇,正飞快向岸上驰来。朱先生心中担忧,忙向村里人招呼散去,可是这村里人哪里听得进?
那两艘小艇靠岸,跳下数十人来,个个身背弯剑。其中一人身着紫衣,一柄细长弯剑却是斜插在腰带中。这紫衣人双手一拍,这些人“呼”地一下散开,将村民们围了起来,个个身手敏捷,形若魅影。
那死去的孩童的父亲见了这些人,怒火中烧,吼道:“还我孩儿!”挥拳扑向紫衣人。还未靠近,紫衣人身边却有一人拔剑一挥,那村民已倒在了血泊中。那村妇见了,疯也似的扑了上去,那人举剑正要砍杀,忽地“嗷”叫一声,手中剑落地,却原来手腕上正中一片贝壳,那贝壳****经脉,鲜血直流,那只手想来是废了。
那村妇扑上去又抓又咬,却被一旁的紫衣人飞起一脚,正踢在那村妇的心窝上,那村妇软绵绵地倒在沙滩上,口中流血,眼见着是不能活了。
村民们何时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哄”地一声,骚动起来,朱先生一见,忙大声喝道:“大家不要动!”
那紫衣人见了,手指朱先生哇里哇啦说了一气,朱先生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却听姬红抬头对朱先生道:“朱伯伯,他是在问是不是你伤了那人。”
朱先生心中暗奇,低头问姬红:“你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姬红点点头。朱先生心中更是惊奇,心道:“一定是姬先生教她的,只是这孩子小小年纪竟能隐瞒这么长的时间,这孩子心机如此之深……,”想到此,又望望朱磊,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那紫衣人见朱先生不答,手一挥,立刻有四个灰衣人拔剑站到了朱先生前面。
朱先生面色平静,回头对身后妻子说:“一会见我动手,你护好两孩子,带乡亲们往山上跑吧。”
朱先生说完,身子往前一窜,已过了面前的四个灰衣人,来到了紫衣人前,伸手就是一掌,正中那人右肩胛,耳中就听“喀吧”一声,那紫衣人的一只臂膀登时软软地垂了下来。这紫衣人也煞是厉害,噔噔倒退了几步,便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强忍疼痛,口中一声怪叫,单手拔剑,扑向了朱先生。
朱先生一掌得手,却不再理会那紫衣人,身子一斜,已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灰衣人面前,那人一怔,肩胛也中了朱先生一掌,登时痛得抚肩弯腰。朱先生并未停手,单腿一弹,又来到了另一名灰衣人前,那人已将剑拔出,正要举剑,肩胛业已中了一掌,单剑落地,人也疼得弯下了腰。
这一切均发生在刹那间。朱先生连伤三人,村民和其他灰衣人还没反应过来,都还愣在那里,直到那紫衣人发出怪叫,才有几个灰衣人拔剑将朱先生围住。
朱磊妈妈见男人动了手,一手拉着姬红,一手拉着朱磊,扭头便跑,口中大喊:“大家快往山上跑!”
那些灰衣人此刻已全都围住了朱先生,全然不顾村民。朱磊和姬红跟着妈妈往山上跑,头脑里懵懵懂懂,只感到身边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人们的惊叫声。正跑着,却听身后海滩上传来一声长啸,朱磊妈妈猛地停住脚步,松开了朱磊和姬红,又解下肩上的包袱斜系在朱磊肩上,对朱磊道:“你带你小红妹子上山。”言罢,又反身往海滩奔去。
那一声长啸正是朱先生所为。朱先生一出手便伤了三人,那些灰衣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那紫衣人一声怪叫,这才出剑,“呼”地一起上来,把朱先生围了起来,全然不顾村民们散去。
朱先生煞是了得,被那些人围在剑阵中,却毫不在意,游走如蛇,双掌翻飞,不多时又伤了三人。那紫衣人见了,从怀中拿出一支响箭,单手一捏,那响箭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划向天空。
朱先生一见,暗道不好,手下加快,又伤了两人,脚下也往阵外移动。那紫衣人也非等闲之辈,如何瞧不出朱先生之意?一声大喝,立时,那些站在一旁的受伤的灰衣人又拿剑冲了上来。这些人虽然是另一只手拿剑,剑法生涩,却很凶悍,一齐向朱先生扑来,俱不怕死的模样。朱先生对这些人并不担心,忧的却是刚才那紫衣人所发的响箭。
果不其然,那响箭发出后,大船上又放下了两只快艇,艇上数十人俱着紫衣。那艇来的飞快,还未等艇近岸,艇上的人已飞身上岸,呼地一下将朱先生围在中间。
朱先生心中生急,催然一声长啸,身形拔高,足尖在身边的几个灰衣人头上连点数脚,那些人顿时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那些紫衣人一见此景,俱后退散开,但仍把朱先生围在当中。其中一紫衣人口中一声断喝,那些灰衣一齐退出圈子,而那些紫衣人却两人一组,又形成一个圈子,将朱先生围在中间。
朱先生被围在当中,一见这阵势,显见这些人训练有素,非同小可,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此刻却也不容他多想,挥掌又扑了上去。那些紫衣人却两人一组,各自挥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剑剑俱往朱先生致命处砍杀,剑法显比灰衣人高了许多,朱先生顿时陷入了苦战。
单表那朱磊妈妈听到朱先生的啸声,转身向海滩奔来,却见自己男人被围在当中,正在剑光中游走,险象环生,心中大急,弯腰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剑,悄声来到一紫衣人身后,短剑一挥,那人一声惨叫,一条胳膊连着长剑坠落在地,又反剑一刺,短剑刺入另一紫衣人的后背,那人立时倒地毙命。朱先生一见妻子杀来,奋起精神,侧身让过刺向自己剑锋,单掌一拍,正中面前紫衣人的肩胛,那人顿时长剑落地,退出阵外。朱先生一招得手,身子一矮,单腿向身后一扫,正中身后的紫衣人,那人萎然倒地,朱先生上前一脚,正中那人手腕,那人顿时松开长剑,也退出阵外。
夫妻俩会面,朱先生急道:“不是让你带孩子们先走吗?孩子呢?你怎么回来了?”
朱磊妈妈轻声道:“我怎会让你一人留在这里!我让孩子们自己上山去了。”
朱先生望着妻子,柔声道:“好,我们一起冲出去!”
那些紫衣人将朱先生围在阵中,怎么也不会想到阵外杀入一个人来,这些人一阵慌乱,待他们镇定下来,已伤了三、四人,再见阵中已多一女子,手持短剑,和原先的男子站在一起。一阵海风吹过,将朱磊妈妈的裙衣轻裹在身,更显得她身体的轻柔婀娜。
一紫衣人在圈外大声说了些什么,那些紫衣人立刻分成两组,分别杀向朱先生夫妻俩,立时,朱先生夫妻俩又被分开,陷在两剑阵中,奋力苦战。
朱磊妈妈被围在阵中,将短剑飞舞,原来那短剑却是异物,锋利异常,那些紫衣人的剑碰上短剑即被削断。但那些紫衣人煞是凶悍,也不避退,仍手持断剑往上冲。朱磊妈妈到底是女流之辈,时间稍长,便显得力乏,气嘘连连。
却说朱磊见妈妈回头奔回海滩,心里担忧,对姬红说道:“你快上山躲起来。”言罢,自己也向海滩奔去,那姬红如何肯听?也转身跟他往海滩奔去。朱磊待来到近前,眼见自己的父母被人围在阵中,又见妈妈挥剑拚杀,心中惊异。父亲会功夫朱磊是知道的,但是妈妈平时看上去却是一弱不禁风的女子,何时见过她挥剑?再见妈妈发梢凌乱,额头上也见了汗水,心中大急。眼见阵外围着一些受了伤的灰衣人,又见一紫衣人在阵外指挥,便飞步来到那紫衣人身后,对着那人腰眼就是一拳,那紫衣人正聚神指挥,猛地感到腰间一阵剧痛,闷哼一声,噔噔朝前扑了几步,扭头一看,却是一男孩正握拳瞪着自己,心中大怒,却不理会,手一挥,立时身边两受伤的灰衣人挥剑向朱磊砍来。朱磊见那两人凶神般地挥剑砍向自己,心中慌张,忙侧身让过,又闪了几闪,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与那两灰衣人缠斗起来。
再说姬红站在不远处,见朱磊被两人围住,心中也是着急,便在地上拣些石子、贝壳之类朝那些人扔去。边上一受伤的紫衣人见了,飞身扑向姬红,伸手便要抓她。姬红心中惊慌,忙向一边躲闪,但后背已被那人抓住,便用力向前一挣,只听“嗤”的一声,人虽挣脱,后背的衣服却被扯下半块。那紫衣人盯着姬红后背,呆了呆,猛地大叫:“露西雅!露西雅!”
朱磊妈妈在与那些紫衣人撕杀,渐渐力疲,侧眼见自己男人正奋力想往自己靠来,却被紫衣人缠住。不多时又见朱磊、姬红两个孩儿奔还,朱磊还和灰衣人缠斗,她心里更急,一不留神,左臂已中了一剑,好在那剑已被她削断,所以伤的不深,但殷红的血却印了出来。朱磊妈妈朝朱先生喊到:“朱二哥,你再不下杀手,只怕我们要葬身于此了!”
朱先生此时额头上也见了汗水。先时他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待和这些人交上手,这才发现这些人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剑法淋漓,招式怪异,剑剑取命。眼见妻儿被人缠斗,心里更加着急。待听到妻子喊话,心道,罢了!今日要破誓了!
正在此时,猛听阵外有人喊:“露西雅!露西雅!”。那些人听了俱是一愣,朱先生如何放过机会?伸手一掌,正中对面紫衣人的胸口,那人口中吐血,仰身倒在地上。剑阵一破,朱先生并不怠慢,单腿一弹,已来到那正在叫喊的紫衣人面前,伸手一掌,朝那人胸口拍去,那人一闪,却不料朱先生飞起一脚,正中那人下腹,那人也是口中出血,软软地倒在地上。朱先生抓起姬红,奋力朝外一扔,姬红已跌坐在二十步开外。朱先生脚下并不止步,又朝朱磊奔去。朱磊妈妈也乘那些人愣神之时,挥剑杀了一人,见朱先生救了姬红,自己便挥剑杀到朱磊身边,救了朱磊。此时朱先生也已赶到,对妻子急道:“快带孩子们上西山,走!”
那正在阵外指挥的紫衣人听人喊“露西雅”,也是一愣,待回过神来,朱先生已带了妻儿来到了姬红跟前。那人将剑一挥,口中哇啦啦一阵怪叫,一群人顿时又扑了上来。朱先生一见,立刻停了下来,对妻子喝道:“上西山,快走!”自己转身迎了上去,那指挥的紫衣人却不理会,手一挥,立时有六七人将朱先生围住,自己却带两人直追姬红、朱磊他们。
朱磊妈妈带两孩儿往西山奔跑,但不一会就被那三人赶上,无奈,只得且杀且退。好在山道狭窄,又仗着剑器锋锐,那三人一时也拿他们不住。纵是如此,朱磊妈妈身上又伤了两三处。
朱磊拉着姬红也不回头,直奔到山顶。待来到山顶,回头瞧见自己母亲正把着山道奋力厮杀,身上已是血迹连连。朱磊急得大叫:“妈!”
原来这山顶已是绝路,一小块空地,背面就是悬崖,海浪的拍打声隐隐可闻,全无藏身之处!
朱磊妈妈已是筋疲力尽,听到儿子喊声,喝道:“跳下去!”
朱磊见妈妈如此模样,如何肯跳?握拳就想冲来。朱磊妈妈一见,急道:“抱上小红,快跳!”
便在此时,身上又挨了一剑,这一剑伤的煞是厉害,从左肩下穿身而过。朱磊妈妈闷哼一声,不等那人拔剑,银牙一咬,挥剑削断了身上的长剑,纵身朝后一跳,正来到朱磊他们跟前,单腿一扫,朱磊和姬红登时跌下山崖。
朱磊和姬红眼见着山石从眼前闪过,耳中听得浪涛声越来越近,俱吓得闭上了眼睛。正惊慌间,却听得“啪”的一声,睁眼一瞧,却是跌在一艘船的甲板上。那朱磊正疑惑着,又听得“嗖”的一声,一柄短剑从上落下,正好切断船缆,直晃晃地插在船的甲板上。正是朱磊妈妈用的那柄短剑。那船断了绳缆,竟随着海流,渐渐离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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