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高气爽,穿街而过的小河潺潺的流着,溪边垂柳不闻秋至,枝桠依旧抽的茂盛,甚至还有些绿芽冒出,柳梢轻拂河面泛起阵阵涟漪,惊的河里的鱼儿争相四散游去。
屋内的装潢很是精心,古色古香的檀木桌椅一应俱全,雕花的沉木床上零散的放着几件女子的衣物,青色的罗裙,白色的亵衣,艳红的肚兜被扯的破烂不堪...
风光很是旖旎。
上好的红檀木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各色菜肴,英俊的男子举着一杯茶盏,缓缓的吹了口气:“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他宠溺的目光朝窗边投去,只见那褐色的檀木窗柩上刻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一个软糯的嗓音伴着‘呲啦呲啦’的杂音:“我恨!”
“你还没闹够吗?”墨星染抿了口茶水:“这都两天了,也该适应了吧。”
“没有!”随着一声软糯的低吼,一道黑色的影子‘咻’的朝墨星染扑去,墨星染放下茶盏,眼疾手快的将那道黑影拦在半空:“又来了,你朝我撒什么气啊。”
此时,墨星染两手稳稳的钳着一个毛茸茸的猫儿,那猫儿四只小爪上亮着尖甲,正张牙舞爪的在墨星染手中扭动...
“唔...手感不错。”墨星染眯着眸子,正欲将猫儿揽进怀里,不料那猫儿张了嘴,一排尖尖的小牙狠狠的咬向墨星染的手。
墨星染吃痛,猫儿轻盈落地,踮着脚尖扭着小腰又跳到了窗台上。
“无歌,你能不能下嘴别这么狠,你看看为师这胳膊,还有一块好地方吗?”墨星染撸起袖袍,修长的胳膊上满是抓痕,这一道,那一道,深深浅浅,排列不一。
“哼!”黑色的猫儿皮毛油光水滑,像是上好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泽。
它斜斜的趴在窗柩上,头枕着爪子,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透着亮光,倒有几分妖娆的女儿相...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身子里!”猫儿侧头望着楼下的小河,那双小爪不住的挠着窗柩,只因...它看那河里的鱼儿,好像还挺肥美...
“怎么,狸奴多好,无忧无虑,徒儿为何那么偏执呢?”墨星染轻手轻脚的走进窗台,手悄悄的搭上猫儿抖动的尾巴尖儿...
“你觉得好你来!”猫儿猛地回头,看见墨星染对自己的尾巴起了‘歹念’,顿时浑身的毛炸成个球:“你干嘛!想死你就碰我试试!”
此时若是有人听墙角,免不得心中唏嘘一番,这霸王硬上弓...可真是刺激!
“咳咳。”墨星染戚戚的收回了手,装模作样的干咳几声:“你说说,你一只猫非让我给你买衣裳,这不是为难为师吗?”他将床上那几件衣服拿到无歌面前,看见那件红色的肚兜,俊脸上疑似飘过红霞。
猫儿也显得有些局促:“那,那不穿衣服,我,我总觉得...少点什么。”
这穿了百万年衣裳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子,难免有些不适应,只是没想到她随口那么一说,墨星染买的还挺全乎,从里到外,从脖子到脚...就连女子贴身私物都给她买来了。
无歌当夜里抱着肚兜在床上辗转反侧,自己好端端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就成了只狸奴?
她越想越气,一怒之下就将肚兜撕了个稀碎...
“你这不有一身毛吗?”墨星染看着黑猫发亮的绒毛,总觉得手痒痒。
猫儿一听更气了:“毛有何用?!还得舔!你这么喜欢毛,那你来!你来帮我舔!”
她撒起泼来,跳下窗台在地上来回打滚儿,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无歌进了这具猫身里,行为举止总有些怪异。
“咳咳,无歌,你最近这措辞,为师觉得有些不妥。”墨星染被一只猫儿弄的面红耳赤,立马被过身去:“那夜事发突然,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及时将你残魂移花接木到了猫儿身上,恐怕...”
“那你倒是想个法子把我弄回去啊!”
说的轻巧,墨星染眯着眸子看她:“你可知你主神已被取走,若是强行让你余下的残魂留在躯体内,会有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黑猫抖了抖,眸子缩成了麦芒。
“残魂住在完好的身体里,那定会引来孤魂野鬼与你夺舍,届时,防不胜防!”墨星染不知从哪摸了折扇,轻轻敲打在黑猫额上。
尤其是无歌的体制这么特殊,更容易引来有心之人故意之举,玄门阁阁主此举无疑是有备而来,想必他们在玲珑阵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此时这偌大的烟云城内,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暗地里盯着他们。
猫儿愣了愣,一溜烟的跳到墨星染腿上:“那接下来该当如何?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猫儿身体里吧。”
墨星染好看的眉眼弯成月牙,眸子里倒影着猫儿的影子:“唔...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我想...”
猫儿不禁打了个寒战,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摸摸你的肚皮。”墨星染的嘴角微微上扬,弯成一个欠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