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东西倒地,床铺坍塌的巨响,无歌被这一阵飓风猛的掀倒在地,刮到墙边,重重的砸到了墙上。
没过几息,风停了。
有人紧紧按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唤:“无歌,你没事吧?”
熟悉的海檀香味包裹着她,无歌睁开眼,她看到了眼前的人,他的神色里满是慌张,不安...
她虚弱的张了张嘴:“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墨星染苦笑了一下,皱着好看的眉头,将她抱起朝门外走去:“如假包换。”
“此地不宜久留,那“烟师”只是暂时被吹散了,但它很快就能聚形。”墨星染抱着无歌,身后跟着一脸惊魂未定的竹子。
“什么烟啊?我刚刚只看到那个女子的脸变成了一个大怪物,长长的牙直穿无歌的肩膀!”竹子蹦到墨星染身前,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墨星染瞥了竹子一眼,示意他噤声,几人快步穿过了甬道,逃离了南羽阁。
一路上竟没遇到一个守卫,这让人不得不生疑。
从昨天到今天,景焕一共派了十几个暗门从卫把守无歌所在的南羽阁,但是方才发生那么大的响动,却无一人过问。
眼前又是一个黢黑的甬道,不知连通着什么地方,墨星染驻足。
无歌被飓风重击到墙上,头还有些昏沉,肩膀上的血窟窿传来阵痛:“那稚奴女呢?”
“据我所知,那“烟师”是冲着你来的,它不会伤那个女子的。”墨星染言语肯定。
无歌大概也猜到了,景渊所说属实,确实有人要取她性命。
刚刚那个能化形的怪物,应该就是腓牙石里那本书上记载的“人形烟师”,是驱烟一族中鬼迷心窍之人炼制的魔物,但是,那个“烟师”能随意变幻,惟妙惟肖,连声音都能模仿,这也太离奇了。
方才竹子躺那呼噜震天,他都没事,那女子应该也不会有事。
“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
墨星染低头对怀里的无歌说:“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就跟霜打的白菜似的。”顿了顿,看了看无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里的调笑不言而喻:“还是烂了叶子的...”
“废话连篇,放我下来!”这倒是真的墨星染,一张嘴气死个人!
就在这时,顺着甬道那边传来了清晰的打更声,“咣,咣,咣。”三声锣响,“子时三刻。”
无歌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猛的从墨星染怀里挣脱。
“墨星染,是子时了吗?”
“是啊,怎么了?”
“景渊跟我说,若我今日子时还活着,让我去暗门找他。”
墨星染皱着眉思忖了一下:“他让你去干嘛?”
无歌四下里看了一下,低声说:“他说让我刺杀国师,还说,我若不杀他,自有人来杀我。”
“你知道我已经暴露了吗?”
无歌点点头,她猜到了。
“我本想留着身份做后手,但是今日上午,你被带走之后,我在集市里碰巧撞见了那两个被我用蒙汗药迷晕的从卫,他们神色慌张的往暗门赶,我当时不能再回去了,在集市里四窜打听你的位置,下午时,我遇到了那个接引我们的红衣女子,她说你今夜有难,给我了这个布袋。”说着,墨星染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布袋,“她说这叫飓风袋,能暂时吹散“烟师”...”
无歌一脸茫然:“她为什么要救我们?”
“不知道,我当时顾不上细问,你知道直到入夜之前,南羽阁门口都把守了十余人,但入夜没多久,他们就突然撤了...我猜那红衣女的话也不能尽信,于是一直没有妄动,直到方才我听到了竹子的呼救声...”
竹子听得云里雾里:“公子,你说什么呢?你不是今天一天都跟我们在一起吗?”
两人白了小矮胖子一眼。
“你的意思是,是暗门的人要取我性命?”无歌捏着下巴思索。
墨星染皱眉看着无歌肩膀上的伤:“有可能。但是,你是不是先把你肩膀上的伤弄一弄,就这么晾着两个血窟窿,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