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警方尚未掌握董威的杀人证据,但他离开r市来到金水县以后,这里很快便发生了暴力伤人案件,且案发前不久,受害者曾与董威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如果用巧合来解释这一切,显然让人难以信服。
入口监控显示,10月5日晚上21点41分,吴凯飞离开旅店后不久,董威也随之离开了一小段时间,直到22点33分才返回,而吴凯飞正是在董威离开的这段期间遭遇了凶手的袭击,董威具备重大作案嫌疑。
23点38分,董威拎着入住时带来的深蓝色旅行包再次离开旅店,此后再未出现。
让人想不明白的依然是董威的作案动机。假如,董威杀害何瑶和徐子林,是因为与受害者之间发生过一些小的矛盾或冲突,但是吴凯飞的所作所为没道理会招来杀身之祸。难道只因为他趴在门口偷听了房间里的动静,他就不幸成为了继何瑶与徐子林之后的第三名受害者吗?
“也许我们之前的想法并不准确……”霍妍重新整理了一下案情,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凶手用钢钉封住受害者的嘴,未必是因为受害者对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了他。也许,他只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受害者泄露出去,才不得不杀掉他们灭口以保全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顾淞十分默契地接着霍妍的话说,“董威的真实身份至今成谜,他隐瞒身份的理由也许牵扯到一个非常可怕的秘密。吴凯飞的偷听行为在他看来已经严重触犯到了他的**,所以他才会冒险作案,目的是杀人灭口。只是他没料到,吴凯飞看似是个非常好对付的高中生,实际上却拥有超于常人的运动神经,加上案发当时,刚好有警察在附近巡逻,他案子做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那照你这么说,凶手要是知道吴凯飞还没死,岂不是还要再杀他一次?”夏时担忧地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啊。”霍妍赞同夏时的观点。
“等等。”赵宏山有些跟不上几名年轻人的思路,疑惑不解地问道,“吴凯飞不是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吗,凶手为什么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
“赵队,问题就在于凶手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顾淞对赵宏山解释道,“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凶手的心理状况肯定存在异常,我们推测他可能患有某种偏执妄想。所以说,只要他认为受害者对他产生了威胁,不管真实情况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他都必须得杀死受害者,而且要让受害者死得透透的,并完成他认为有必要的仪式,也就是用四颗钉子封住受害者的嘴。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的处境是绝对安全的。”
“这他妈不就是个变态神经病吗?”赵宏山对此感到非常愕然,更感到无比的愤怒。
“您可以这么理解吧。”霍妍跟顾淞对视了一眼,苦笑着说道,“凶手的作案频率越来越高,行为也越来越冲动,我担心他现在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用不了多久还会再次杀人。”
“要不要放出消息,用吴凯飞引凶手上钩?”夏时建议道。
“这样行吗?受害者还是个孩子呢。”赵宏山对这个提议表示担忧,“而且,凶手应该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吧,我觉得他不会轻易上我们的当。”
霍妍说:“会不会上当就要看他‘病’到什么程度了。我相信对于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狂来说,任由一个对他存在威胁的人继续活在世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尖利的鱼刺,会让他寝食难安,备受煎熬。一旦他知道吴凯飞没死,为了保护自己,他再次动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傻到去医院里杀人灭口啊?”
“这个还真不好说,凶手的心理病态而又扭曲,行为方式远远超乎正常人的理解。”霍妍说,“要不我们赌一把,让媒体把受害者的最新情况放出去,在病房里外布下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我觉得可以。”夏时第一个表示赞同,“反正我们的诱饵肯定是调包的,吴凯飞不会承担任何风险,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得尽快抓到那名凶手,不能再让他伤害更多的人了。”夏时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赵宏山,虽然他的职位比赵宏山高,但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他必须得尊重对方的意见。
赵宏山认真思索了片刻说:“好吧,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如果诱捕行动失败了,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反正金水县城就这么大块地方,我就不信他能插翅膀飞了。回头我去队里选个身手矫健的小伙子来当诱饵。”
“赵队,您还回去选什么人呐?”夏时说着冲顾淞挑了挑眉毛,“我们这儿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