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会长想从他身边取走什么东西?”吉田明川蹙眉询问。
此刻的想法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或许还有一丝可能,否则,估计只能说声抱歉了。
他甚至都懒得向组织反映。
“他儿子。”李亚东淡淡道。
“咚!”又是吉田明川的随从,刚提到嘴边的酒杯,原本寻思着喝口酒压压惊,一听这话后,直接吓得一哆嗦,玻璃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酒水不光溅了自己一身,还溅了旁边的吉田明川一裤腿,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方帕,蹲地拭擦。
吉田明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心思教训他,显得既惊讶又费解的望向李亚东,问,“会长,你……要他儿子干嘛?”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李亚东倒也没有隐瞒,便将堤腾野在美国的所作所为,大致的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吉田明川恍然大悟。
“可……会长,恕我直言,像堤义明这样的大人物,财力通天,与政府高层交往密切,你要抓他儿子去坐牢,这件事情……恐怕有些难办,以我的身份,甚至无法作主,而且即便反映到组织里,只怕……也不会通过。毕竟我们山口组的根基在日苯,还希望您多多包含。”
“不行?”始终没有说话的颜姑娘,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
这个主意是她想的,她当然很希望能实现。
因为在她看来,这是避免大动干戈的最好办法,换句话讲,也是最不容易让李亚东“受伤”的方法。
“颜小姐,真的很抱歉。”吉田明川苦笑道:“您或许对堤义明此人还不了解,他在日苯的影响力太大了,对于这样的公众人物,我们山口组一向不太愿意招惹,因为那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李亚东同样蹙了蹙眉,不过暂时并没有完全失望,望向吉田明川问,“吉田先生,我问你一个问题,将堤腾野此人,从日苯悄无声息地弄到美国,这件事情难办吗?”
“这个……倒并不存在什么问题,我们有秘密渠道,可以完全避开政府的监控,但主要,还在于他的身份。”吉田明川实话实说道。
“两千万美金。”李亚东突然说。
“你给我坐好!”感觉旁边没出息的随从又要从沙发上滑下去,吉田明川一巴掌把他摁在了沙发上。
然后才喘着粗气,猛地回过头来望向李亚东。
两千万美金,二十八亿日元!
这是一笔天大的财富,特别是现在经济危机之后、银行收紧贷款、社会各行各业都在清算借贷的时候。
要知道经济危机的危害是全方位的,他们山口组同样拥有不少大企业,也一样损失惨重,现在可谓想钱想疯了,极度缺乏现金流。
不光是他们,以日苯现在的经济,即便是一名百亿富翁,都不见得能拿出二十八亿现金。
现金流早就随股市的崩塌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不动产,倒是想卖,但以当前的经济现状,哪里会有人要?
虽然日苯几乎所有人都坚信危机会很快过去,但这个“坚信”,到底有没有大家嘴上说的那么“坚”,恐怕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一切都是未知的,坚信更多的是源自于希望,一种本能上的精神寄托。
在当前这个时期,再购入不动产的人,估计只有傻子。
‘只是……绑个人而已。’吉田明川心里想着,‘只要小心谨慎一下,堤义明能知道个鬼!’
如此一思量,他顿时眼前一亮。
毕竟是二十八亿啊!
而且抛开对方的身份不谈,事情根本毫无难度。
“会长,这个价格实在令我难以抗拒,但是刚才那句话,此事我无法作主,我会尽快反映到组织里,到底干不干,还得由组织来定夺。”
“可以,但我不希望等太久。”李亚东点头道:“另外,吉田先生,你们山口组跟堤义明,应该没有什么太多瓜葛吧?”
这句话要换平时,李亚东一见面的时候就问了,毕竟现在身处异乡,很多关系都搞不拎清。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是在香港,有人突然找到**哥,要对付他。
你猜他和**哥会怎样?
那绝对会找个好地方,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把那厮提上来,好好伺候。
主要还在于堤义明这个人,他是一个始终遵从荀子的《恶性论》,并依父训,一辈子不交朋友的人。
这些东西李亚东也是昨晚看过他的资料后,才知道的。
总之,这个人十分另类。
正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他有才这一点,李亚东并不否认,但看过他的资料后,在李亚东看来,他的衰败也是必然的。
“堤义明?据我所知并没有。”吉田明川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真诚道:“还请会长放心,此事即便不成,消息也不会泄露出去,我们山口组亦有我们的规矩。另外,站在自身角度讲,我与会长本就有生意往来,以后还希望会长多多提携。”
“那是自然。”李亚东笑着点头,很满意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