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作声了。
两个黑影确认没受到监视和威胁后,便快步奔进了洞穴。它俩的身后,是大群大群磨着牙齿的老鼠。老鼠们磨牙的声音是如此之大,“咔咔”声在洞穴里鸣响着。它们遇到什么就拿什么磨,通红的眼睛什么也不认,看来已经很多天没有磨牙了。对老鼠来说,磨牙是个性命攸关的活儿。老鼠门牙从来就是不受限制地疯长,几天不磨的话不但会难受得要发疯,更会因为门牙撑着嘴巴,无法进食。如果不磨牙,它们会发疯或者饿死。
要是说有什么能够让老鼠不磨牙,除非它被绑住吊起来。当然,硕鼠的指挥也可以。只是当老鼠快发疯的时候,姥姥都不认了。
两个黑影迅速判断出研究所和实验室的所在,向身后不住磨牙的老鼠发出了指示。
毁灭。毁灭这一切。
大群大群的老鼠从它俩身边潮水般涌过,冲向那指定的目的地。看到老鼠全冲了上去,两个黑影躲到了一旁。
洞里的原居民里头,独首先被惊醒。它这一辈子从未听到过如此恐怖的声音,仓皇冲出卧室看时,登时傻了。只见无数陌生的老鼠一边疯狂磨着牙齿,一边朝研究所和实验室涌入。
大老鼠很快也冲出了卧室,看到这般情景不由得遍体冰凉。无数日子和无数牺牲换来的成果,正在接受着如此之多的老鼠前仆后继的洗礼,在它眼里,世界就要毁灭了。
“快!”它一推在身旁傻站的独,往前一指,“叫起你的老鼠们!”它自己则不顾一切冲进了实验室,驱赶着每一个入侵者。它实在无法做出更多的示意了,潮水一般澎湃的磨牙声中,它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听不见。
独会过了意,飞奔到鼠窝里,把已经被惊醒的自家老鼠都叫了出来,指挥它们列成队列,把实验室和研究所团团围住,不让外来的老鼠进入。
这是一场用堤坝阻挡潮水的斗争。血肉之躯的薄弱堤坝,用来对抗长了牙齿和爪子的潮水。守卫本土的勇士们并不缺少勇气,可是数量上的劣势太过明显,只能够用自己横飞的血肉,来谱写一曲悲壮的挽歌。
当独和大老鼠的伟岸身躯倒向地面时,毫无顾忌的外来老鼠消灭了了一切阻碍,再没有什么阻挡它们冲向研究所和实验室的脚步。
压抑已久的**获得了满足,饥饿的肚腹用猎物填满,这是个多么愉悦的过程。在这个已经空荡荡的洞穴里,快意的它们发出的吱吱声不住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