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雷心兰痛说婚事 鱼水跃独占花魁(2 / 2)

乌省长:“好!拿酒来,快上订婚宴!”乌云天立马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红盒子,取出一枚五光十色的蓝宝石钻戒,亲手给雷心兰戴在中指上。

雷心兰爱不释手地瞧了又瞧,终于抬起头,看看父母、又瞥乌云天一眼,讪不搭的:“我始料不及,也没准备,无有可送之物。”

乌云天当即说:“心兰,你已经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今生足矣!”

突然,一名穿戴时髦的大姑娘闯进客厅,冲乌云天含情脉脉地叫了一声。乌云天一惊,满脸喜色一扫而光。他慌忙离座走到姑娘跟前:“你怎么随便闯进我家里来?我正接待贵客,你快回去吧。”

姑娘娇滴滴地说:“我刚来就下逐客令啦?你快陪客人去吧,我上你房间给君之兰浇点水。”她说着便向楼梯走去。乌云天急忙赶过去拦住她。

此刻,餐桌上几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位不速之客。雷心兰已从姑娘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随之,她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血液急剧向头上涌去。

乌省长忍不住问:“云天,她是谁?”乌云天随机应变:“花工。”

白玉洁插话道:“花工不在外边干活,去你房间干啥?”

姑娘随即接口说:“伯父、伯母!我不是花工,我是云天的女朋友。今天当着二老面我不能不说了…….”

“闭嘴!我从未与你交往过,岂能看上你这黄毛丫头?走走走!”

姑娘一愣,随说:“你昨天还让我给你送来一盆君子兰,甜言蜜语地缠住我不放,并夸我赞美君子兰的那首诗写得好……”

“满嘴胡言!滚!”乌云天又朝门外大喊一声:“保安!快把这疯女人拉出去!”

姑娘当即跪在地上,边哭边说:“云天!我已怀了你的娃,今天急着赶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你不能太绝情了!我生是乌家的人,死是乌家的鬼……”

霎时,几人的脸都僵住了。

雷心兰全都明白了,顿感耳朵嗡嗡乱响,脑袋胀得象要爆炸似的。她奋袂而起,取下钻戒扔在桌上,拔腿跑走了。“心兰!心兰!”雷震宇、夏荷婷呼叫着追赶出去。

雷心兰低垂着头,双手捂住自己因羞愤而变歪的脸。

鱼水跃劝道:“乌云天这种花花公子不值得你伤心呕气。”

雷心兰猛然抬起头,瞪大发红的眼睛:“那个男人不花呢?都是一丘之壑!胡成非还是一名人民卫士,不照样偷情吗?”鱼水跃好奇地问:“那你最后怎能嫁给他呢?”

雷心兰沉呤片刻,叹息一声,难以启齿地说:“当时我就怀孕了,乘出租车跑到石头河乡卫生院准备流产。医生说我年龄大了,做了以后不易再育。回来的路上,偏偏又遇上两个歹徒拦车抢劫,竟对我动手动脚。我向出租车司机求救,他屁也不敢放,还开车跑了。当时,天快黑了,山路上已无行人。两个歹徒便架着我向山坡下一个茅屋走去。正在这紧关头,我发现一辆北京吉普车开来,便大声呼救,歹徒一看车停下并跑过来两人,才放开我抄小路跑了。我一看来人是两名警察,非常感激地向他们道了谢,并让留下姓名。那位年轻警察忙说,我们是石头河派出所的,他是我们……年龄大的警察忙打断他的话说:‘我送你回市上去。’我更敬佩这位做好事还不留名的年长警察。他便开车一直送我到家门口,连口水也没喝,连夜又赶回去了。”

鱼水跃:“那你以后还见这位警察么?”

雷心兰端起茶杯抿了几口又说:“十天后,我在家正为怀孕这事发熬煎,心想只有马上结婚这条道了。正巧,信局长晚上来我家,他说公安系统有一名叫胡成非的人,一直未成家,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年龄大了些。我正犹豫着,我妈便迫不急待地说,你先把人带来看看再说。信局长说人就在楼下等着呢。结果叫上来一见,正是救我的那位年长警察。我爸、我妈见我俩认识,当下就订了这门亲事。我便对胡成非讲了实情。他非常同情,非常虔诚地说,我会象亲生父亲一样对待孩子。谁知,结婚不到半年,家里突然来了两个陌生男人,我一眼就认出正是想强暴我的那两个歹徒。我拿起电话报警。两人却跪在我当面求饶地说:‘我俩那敢对你非礼,那是胡成非指使,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胡成非答应给我俩好处费,却至今分文无着。我叫光来福,若有半点假话,天诛地灭’!我恍然大悟,这是设局骗婚,我的心一落千丈,凉透了。接着我又听这两人讲,胡成非还有一个叫苍海凤的姘妇。终于有一天被我抓了个正着,我一气之下便同他离婚了。”雷心兰苦笑了一下说:“我算看透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鱼水跃忙说:“那是你没遇上好男人,你要嫁给我,就不会再离婚了。”

雷心兰反问道:“说的好听!你凭啥让我相信你?”

鱼水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俩从同学到同事,相处十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雷心兰:“我现在一心搞事业,烦透了谈婚论嫁。”

鱼水跃:“事业和爱情并举,你干事业,我搞家务,双文明两不误。”

雷心兰:“这你不成家庭妇男了吗?”

鱼水跃:“当个家庭妇男有啥不好?如今这年头,一切都在变吗?男权每况俞下,受点委屈也是心甘情愿。”雷心兰:“我有很多怪毛病。”

鱼水跃:“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雷心兰:“你没听说吗?女嫁三次凶似狼。”

鱼水跃:“男婚三次绵如羊。”雷心兰:“我脾气不好。”

鱼水跃:“这说明你很有个性。”雷心兰:“我缺少女人的温柔。”

鱼水跃:“这是环境所迫,并非你的本性。”雷心兰:“我心冷如冰。”

鱼水跃:“我心热似火,会使你融化。”

雷心兰禁不住热泪盈眶,痛心疾首:“我已不是个女人!”

鱼水跃依偎着她,万般柔情,无限缱绻:“我有特异功能,能让你复原。”

雷心兰情绪冷静下来,慌忙推开鱼水跃,接着说:“人常说,恋爱是装模的开始,结婚是装模的结束。”鱼水跃:“可我们不是谈恋爱。”雷心兰:“我们是……。”

鱼水跃:“我们是相亲。”雷心兰:“你是把猫叫咪。”

鱼水跃:“不!谈恋爱那是少男少女的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容易被甜言蜜语所迷惑。可我们中年人,尤其是有过婚史的人,几经周折,教训深刻,需要的是实实在在过日子。”

雷心兰激动地说:“恋爱似白糖,婚姻如绿杏。我的教训太深了,好多女人,婚前眼放光,婚后脸失彩。”

鱼水跃:“我会用一腔热血染红你的容颜,永葆你光彩照人。”

雷心兰:“话好说,事难做。你看过《围城》电影吗?钻进去的都想钻出来。”

鱼水跃:“钻出来的又想钻进去,我们钻进去不再钻出来。”

雷心兰:“我有一个四岁的小男孩。”

鱼水跃:“男孩好!男孩好!男孩是家中之宝,能顶天立地,我最喜欢男孩,专冲你和心星来的。这不是一娶二得吗?既有了老婆,又有了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雷心兰:“你真爱我的儿子心星?”

鱼水跃:“我会象亲生子一样待他!今天,咋没见心星?”

雷心兰:“在里屋睡觉呢。你说的天花乱坠,我要用事实考验你。”

鱼水跃:“真金不怕火炼,真心何惧考验。”

雷心兰:“那好,你别怪我太苛刻。”说着,雷心兰进里屋拿出来一个小杯:“这是我儿子刚撒下的一点尿,你能把它喝下去吗?”

鱼水跃一愣,端起小杯,嘴一张,头一扬,随即拿毛巾擦了擦嘴。

雷心兰大喜过望,猛地扑到鱼水跃怀中,冲口而出:“总算探出了你的心!看来,你是真爱我的儿子,非常感谢你对我母子的忠诚!”说罢,又得意地大笑不止。

鱼水跃颇感蹊跷:“你笑什么?”

雷心兰:“我笑你傻的可爱,你真以为我能让你喝娃娃尿吗?”说着,又咯咯地笑起来。鱼水跃迷惑地问:“那是……”雷心兰:“那是我给凉茶里掺了点开水,放了点盐。”

鱼水跃:“啊!”心里一震,顿时也笑了起来,却笑得很不自然。

正在此时,孩子哭了。雷心兰进里屋看儿子去了。

鱼水跃得意地禁不住脱口而出:“她哪里知道,在我擦嘴的一瞬间,噙在口里的娃娃尿全渗在毛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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