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阵阵密如爆竹的声音,在天生身响起。
天生全身下的毛孔全数炸开,鲜血狂涌而出,从头到脚一片血红,连面目也被鲜血遮掩,看不清楚了。
林佩起打了一个冷颤,大吼一声“停手!”
一纵剑光,便向峰的天生飞去。
几乎与此同时,凌绝尘夫妇、蓝天野、“神眼”邓峰,“驼剑客”司徒朋,以及“莲心剑”罗素梅等六人,也驾起金光,向落星峰冲去。
万幻神君大喝一声,率众冲,怒道“姓林的老狗,小兄弟如果有事,本神君与你不死不休!”
众人都是当世高手,自然知道对于一名修炼者而言,爆丹意味着什么,天生将成为废人,已是注定的事情,现在只希望可以救回他的性命。
众人飞临峰顶的一刹那间,眼前奇变忽生。
只见峰头一亮,海水般的湛蓝色光华,突然从天生身狂涌而出,一**如裂岸惊涛,向飞来的众人排击而至。
几乎与此同时,何晓雯的身,突然浮现出一面若有若无的巨大铜镜,道道血光从镜中发出,护在何晓雯身体四周,挡下了天生发出的那些湛蓝色光华。
林佩起见状一愣,湛蓝色的光华已攻到他身前,护体剑气立时波动不安,好像随时都可能被蓝光攻破一般。
猛然想起次天生受伤后所发出过的奇怪力量,林佩起不由得大惊失色,狂叫道“不可力敌蓝光,速退!”
紧随其后的罗素梅等人也觉出不妥,忙倒纵金光,暴退百丈。
万幻神君是元神之体,竹木化身,说到跑,他老人家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等林佩起招呼,早已暴退而回。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邱云与凤心犀,险些吃了大亏,灰头土脸地被蓝光倒撞了回来,万妖帮众在蓝光之下,更是伤了足有百。
蓝光越来越浓,天生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其中,面目完全无法辨认。蓝色光华更像是疯了一般,以落星峰为中心,向四面层层荡击。
在场的数百名修炼者面色大变,无奈之下,只得合力抵御。
只见各色光华夹杂着无数法器,形成一道又一道护墙,却又被蓝光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天生便好似突降人间的魔神,要夺走在场所有人的生命。
林佩起等七人合力所布的剑气护墙,已被蓝光连续突破了三次,人人紧张得汗流浃背,“这是什么力量,孙天生怎么可能驾驭如此强大的能量?”
眼看数百名修炼者布下的防御一层层被破去,玉虚峰的无边胜景就要毁于一旦,忽听空中一阵梵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来迟一步,罪过不小。”
昙云大师!
在场者都是一喜,昙云大师佛法无边,乃当今修炼者中辈分最长者,他在此时赶来,玉虚峰有救了。
只见一位又高又瘦的老和尚,站在七品莲台方,正自南面天空向玉虚峰飞来,状似悠闲,却一闪便到了眼前,玉虚峰外的护山禁制,对他而言竟形同虚设。
昙云大师在空中望了望汹涌肆虐的蓝光,轻轻摇头道“阿弥陀佛,身藏宝藏,却不知运用,可叹可叹。”
凌绝尘苦笑道“大师不要再打禅机了,玉虚危急,还请大师出手相助。”
“阿弥陀佛……”
有道是你急我不急,方显真修为,昙云大师果然是个中高手,闻言微笑道“你等强人所难,致有此劫,须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阿弥陀佛!不过灵山胜景,来之非易,老衲又怎忍见它毁于一旦。”
他说完双掌一合,口中念动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一片金光从大师双掌掌心透出,比起林佩起等人所发的金光,大师的金光更见祥和,没有丝毫霸气。
六字真言越念越快,在场的修炼者忽觉心中一动,自身真气竟如潮水一般,向昙云大师双掌掌心中涌去。
大师掌心金光越来越盛,七品莲台也大放光明,一个若有若无的金色圆盘,已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师身后。
远远望去,昙云大师微笑着立于莲台之,全身下金光万道,恍如真佛临世一般。
“去!”
昙云大师轻喝一声,双掌外翻,只见一个金色的“卍”字脱手而出,离掌便暴涨至两层楼高,向落星峰狂轰而去。
佛门密法,果然非同小可。
金色“卍”字一路排开蓝色光华,猛地轰击在落星峰,却没出现众人意料中的轰天巨响,金色“卍”字与蓝色光华竟无声湮灭,一时间,整个玉虚峰又归于平静了。
只见天生与何晓雯两人均趴伏在落星峰,一动不动。
让林佩起暗松一口气的是,刚才还是浑身浴血的天生,此刻全身竟然洁净无比,手臂、头颈处肤色晶莹,仿佛无瑕美玉一般。
昙云大师微笑道“阿弥陀佛,因祸得福,破而后立,此子福缘之深,令老衲自愧不如。凌庐主、林盟主,此间事了,老衲也当回山去了,我等后会有期。”
“大师且慢。”
林佩起正想请教如何对付血灵魔镜的事,昙云大师却已不见。
林佩起只得作罢,正想飞落星峰,忽见一道血影在落星峰出现,只一晃,便消失不见了,峰的孙天生与何晓雯,也同时不见了踪影。
林佩起急得跺脚,这血影分明就是在聚仙堂偷袭自己的人,看来已在附近潜伏了良久。自己也真是大意,竟然没有发现有敌人潜伏,如今孙天生与何晓雯竟被他趁乱带走,此人居心叵测,还不知要搞出什么阴谋来。
当下七人率众,四处搜索了一阵,可血影早已带着天生和何晓雯不知飞去了哪里,又如何能找到,忙乱一阵,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天生只觉一阵慵懒,手足齐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舒服啊。”只觉身下软绵绵的,自己倒好像躺在床一样。
不用睁开双眼,只凭四肢感觉,天生便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张又大又软的床,最妙的是,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天生舒服得几乎要呻吟起来,“嗯,床……”
翻个身正要继续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床?我怎么会在床?”
忙睁开双眼,向四周一阵打量。
这是一间布置幽雅的卧室,墙壁挂有价值不菲的油画,地面铺设著名贵的波斯地毯,无论是墙面、地毯,还有自己正躺着的这张圆形软床,都是淡淡的黄色,给人一种无比安静祥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