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现出来的是两队黑压压的军队,北边是东斯拉夫联军,诺曼人在中间,一部东斯拉人和芬兰人在右翼,靠河的左翼全是东斯来夫人。
南边是海西军的西征军。安固都把已经换上重装步兵装备的正青旗护旗军,加上拨蕃图正蓝旗护旗军护旗营放在正面。主要防御正中和左翼的进攻。而正红旗护旗军摆到了右翼,右蓝旗护旗军则正在做迂回包抄。
东斯拉夫联军只有数千骑马者,而且都是首领和传令兵。其余的大部分人身穿皮甲或者兽皮,手持剑、刀、斧头,长矛等五花八门的武器,还有一部分人竟然拿着大木棒。
太阳升到三杆高,诺曼人首先按捺不住,率先开始进攻了。两翼的东斯拉夫人和芬兰人也开始跟进了。他们大声呐喊着,挥舞着手里武器,象滚滚潮水一般向前涌动。
安固都对身边的传令官大声说道,“正蓝旗军出列迎敌!”
很快,右翼的正蓝旗军分出数千骑出来,在联军前方平行奔跑,与联军保持一定距离,边跑边射箭。很快,走在前面的联军倒下一大片。联军的弓很少,虽然能时不时的射倒一两个正蓝旗军,但是这对正蓝旗军的袭击毫无影响。在射倒数千人后,诺曼人还能勉强保持队形,左翼的东斯拉夫人由于受到的打击较少,也继续跟着诺曼人前进。而右翼的东斯拉夫人和芬兰人就已经开始乱起来了,落后于整个进攻队形。
利奥波特.理查德非常着急,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已经开始的进攻让中翼和左翼的队伍欲罢不能,数万人的队形不是说停就停,而且一停下来就会乱,那还怎么打仗呀。利奥波特.理查德只好命令手下加紧步伐,希望一举突破海西军的防线,这样右翼再乱也没关系了。
中翼的诺曼人离正青旗只有三百米了,已经进入长弓手的有效射程了。一万五千名正青旗护旗军在士官的带领,按照估算的仰角开始齐射了。而奔射的正蓝军也回到了右翼阵列里,补充了箭矢,列好队形,开始等待命令了。
箭雨集中在离海西军二百米地带里,立即在那射出了前后二十米左右的死亡地带,上千人倒在了那里。诺曼人凶性大发,喊声越来越大,跑的也越来越快了。
当诺曼人冲到一百米处,海西军开始急速直射。正蓝旗将长弓立于身前,快速上箭,拉弓松弦。在士官的带领下,正蓝旗军以每分钟二十支箭的速度,向诺曼人射出了数十万支暴风骤雨般的箭。只看到诺曼人就像收割的麦田,一片接着一片的倒下去。顿时,两万多人的诺曼人死伤过半,其余的人踏着同伴的尸体和血泊,继续前进。左翼的东斯拉夫人可就没有这份勇气。他们看到旁边的诺曼人纷纷倒在血海里,那恐怖的场景让他们在前线徘徊着,没有勇气继续向前走了。中间的诺曼人成了突出的孤军了。
在这时,正蓝旗军开始对右翼的东斯拉夫人和芬兰人开始进行冲锋了。
右翼的东斯拉夫人和芬兰人已经落后于中翼的诺曼人三百多米,在各首领的严厉催促下,正在慢慢恢复士气和队形。这时,正蓝旗军一万五千骑,不管左边的诺曼人,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震动大地的马蹄声,闪亮反光的长弯刀,让东斯拉夫人和芬兰人胆怯。
正蓝旗军在冲进联军前照例来了数轮强弓乱射,让联军队伍更加乱了,然后飞扬的马刀开始收割联军的生命了。芬兰人最先脱离战场,他们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右翼的东斯拉夫人还在拼命的抵抗,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家园。
当迂回的右蓝旗军从右翼联军后面开始冲锋时,右翼的东斯拉夫人终于崩溃了。当正蓝旗军和右蓝旗军收拾完了右翼联军时,中翼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有数千诺曼人冒死冲近了正青旗军的阵地,开始与着轻甲的正青旗重步兵接战。在力气、身材上,正青旗军步兵不占优势,但是他们熟习杀人技巧,手持锋利的刀,更重要的是他们协同作战,配合默契。他们三四个人一队,互相掩护,杀得习惯单独作战的诺曼人血肉横飞。但诺曼人的英勇还是让正青旗军吃了西征以来少有的苦头。当正蓝旗军和右蓝旗军分两路包围诺曼人时,已经有千余名正青旗军倒在血泊中了。
利奥波特.理查德带着余下的五千多名诺曼人,准备向左翼的东斯拉夫人靠拢时,数万骑兵已经把他们包围了。在对付海西军步兵时,诺曼人还能利用自己的个人优势占一些便宜,当面对骑射精湛的骑兵时,诺曼人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能被成片的砍倒。利奥波特.理查德望着潮水般涌来的骑兵,一阵绝望,也许上天早已注定,诺曼人只能待在那冰天雪地的半岛里。那雪白的苍茫大地,美丽的雪山湖泊,在利奥波特.理查德的脑海飘荡,这时,一把沾满血的刀在他眼里越来越大。
在诺曼人被全歼的同时,左翼的东斯拉夫人开始逃跑了,他们遭受的打击最小,可他们仍然觉得象是在地狱里游历了一番。他们丢下满地的武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逃回家去,带上老婆孩子,再逃得远远的。
拨蕃图这小子呢,以前打完仗,这小子总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胡夸乱吹一通,来向自己表功。现在都在打扫战场了,这小子还没来。安固都望着已经停止杀戮的战场,暗暗的想着。
这时一个满脸是血的正蓝军护旗营士兵骑马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安都统,拨蕃统领受重伤了。”
原来拨蕃图率领护旗营反击诺曼人时,由于冲的太前了,孤身被数十个诺曼人把马放倒了,然后被围攻。待到护旗营士兵杀到,拨蕃图放倒了七八个诺曼人,自己也中了几斧头。
安固都来到拨蕃图身边,医官对安固都说:“安都统,拨蕃统领受伤太重,被砍到要害了,止不血了。快不行了!”
安固都扶起拨蕃图的头,“安大哥,是你啊!”拨蕃图有些神志不清了,“我看到我们在秦州的日子,真是苦啊。大将军来了,大将军来了。我跟在大将军后面,大将军问我吃饭了吗?我说没吃,大将军就骂我,说他又不是炊事官,一脚就把我踢到炊事队里。我整整吃了十个大馒头。后来,我婆娘嫁过来了,她说她是河北道的,全家都饿死了。是和我一样的苦命人。我们一起过日子。有婆娘的日子真好啊。她还给我生了两个带把的。我拨蕃图也有后了。”
拨蕃图抓紧了安固都的手,“大哥,帮我照顾好我那几个小子。我的刀和弓给他们。跟着大将军,日子过得真痛快呀。在士官营里,大将军有一次跟我们说过,人无法选择生和死,但可以选择如何面对生和死。军人,死在战场上才是他的归途。以前老不明白,大将军是神人,讲的话我到现在才明白。”拨蕃图右手抓起身边的土,开心的笑了起来,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我把老三的地也挣到了,这是我的地,我儿子的地…”这时的拨蕃图再也没有力气了,只能费力的喘气。
一位满身血迹的灰袍牧师来到拨蕃图面前,开始沉声念道:“天主赐世人食物,也赐人生死苦难。人世苦难都是天主的恩赐。没有苦难,怎知人世的艰辛,没有苦难,怎知幸福的快乐。在苦难的黑暗中牢记主的声音,主不会放弃他的每一个子民,放弃的只是你自己。在苦难中赎清自己的罪过,历经生与死,重归主的怀抱,在没有生死、没有疾病,没有苦痛的天堂里重沐主的恩宠。天主的恩宠归于信奉他的人!”
在牧师喃喃的声音中,拨蕃图的双眼里放出一缕光芒,然后慢慢黯淡,最后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天主的恩宠归于信奉他的人!”安固都紧紧地抱着拨蕃图,和围过来的数十名护旗营官兵一起喃喃念道。
在基辅的卡涅夫,联军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两万多诺曼人全军覆灭。东斯拉夫在战斗和逃跑中被杀四万余人。大约六十余万东斯拉夫人收拾行李,拼命向西逃跑,他们越过喀尔巴阡山,南路涌入多瑙河流域,为那里纷乱的局势又添加了一把火。北路,涌入波兰,到了那里他们还不放心,又继续向易北河流域涌去。
剩下的四十余万东斯拉夫人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新统治者的统治。
安固都率领正蓝旗军和右蓝旗军,恢复风一般的作战风格,一路突进,在涅瓦河伏击了第二批过来的诺曼人,斩首一万余人,俘获了一万余人。南部海西半岛的诺曼人青壮几乎损失殆尽,再也无力渡海南下了。
而安固都带军继续前进,一直到了里加。
“到了西海了!”安固都看着一望无际的西海(波罗的海),他拍着自己爱马的头,喃喃念道:“马儿呀马儿,西边再也没有你驰骋的大地了。”
而在此时,刘镇宇大军进了kyiv(基辅城),接受了数十名东斯拉夫人部落首领的投降。刘镇宇下令将kyiv命名为基辅,取立国之基,天道辅佑之意,立为洛州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