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媒体信息将梦想公司推到了一个风口浪尖上,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早在天香断续胶大卖以及之后推出来的一系列功效可以说是逆天的药方时,它就已经是媒体的宠儿了。不过与往常的赞美之词不同,这次却是令人寒心的口诛笔伐。
其实国内某些所谓主流媒体会做的也就是两件事,第一件是锦上添花,第二件是落井下石。为了最大程度的吸引读者眼球,为了能最大限度的从老板手里获得那份保证衣食住行的酬金,人把节操当成了猪肉一样可以论斤卖的东西。
他们是无冕之王。他们以报纸和网络为主阵地,在电视台的助攻下,配合各种暗流涌动的狙击手段,将梦想公司头上一盆一盆的泼着脏水。本来口碑甚佳的天香断续胶,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得赖于刘云飞的周密部署。云飞制药的几位主要负责人不眠不休的呆在医院中全程陪同病人的治疗,负责承担所有医药费。这张感情牌打的相当不错,至少他们以这样国为民勇担责任的高姿态博取了大多数观众的同情,从而在受害者的阵营中窃据了一个席位。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矛头指向了拥有药方专利权的罪魁祸首——梦想集团。
偶尔也有早期的受惠者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但很快就在众人的口水中销声匿迹。
刘云飞这招不可谓不毒辣。民意就仿佛是坚固大坝里蓄满的洪水,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呼啸着将堤坝狠狠冲开,浩浩荡荡着奔涌,而且目测规模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三人成虎,民意难违。梦想集团这颗刚刚渐入佳境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苗有被洪峰连根拔起的危险。大厦将倾,所有人都指望着那位神奇的首席研究员力挽狂澜,可他到现在还没有踪影。公司内部人心有点慌,每个人心底都带着乌云压城的阴霾。
仅仅三天,葛半仙不知道揪掉了多少根胡须,额头上的皱纹深得能挤死蚊子。不知不觉中就出了这么大篓子,他有种辜负孟尘信任的深深愧疚。
以他老江湖的乐天派性格都被心中苦恼折磨得寝食难安,其他人更不用说。但对于最近发生的意外,确实是无可奈何,甚至连药品生产出现问题的原因都不知道。
陈风和张龙两人眼睛熬得像兔子眼一般通红,嗓子带着干涩的嘶哑。他们把天香断续胶的成药同时发到了国外好几家权威的医药鉴定机构,由于时间仓促鉴定结论还没出来。心急如焚的两人又反反复复做了十几遍药性实验,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
“奇了怪了就!”张龙狠狠抽了一口烟,咬牙说道。
陈风低头不语,作为一个当了连续好几年高考状元的妖孽理科生,他最擅长在错综复杂的情势下理出一条清晰的线索。“虫子,现在最关键的是首先搞定媒体。每年全国上下的医疗纠纷不少,可大多数都被压在了幕后,能展现在公众眼前的少之又少,我们这次绝对是被人阴了。”
虫子是张龙在陈风面前的专属称号,平时听到这两个字至少会暴跳如雷的他此时没有发脾气,死命地一口一口抽着烟,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去求人帮忙查查,豁出这张脸了,公司好歹是大伙辛辛苦苦张罗起来的摊子,我还指望老板给发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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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孟尘,正在国家安全局喝茶,准确点说,是在隶属于国安名下的第七小组的地盘上喝茶。这个第七小组除了基本的文案和领导之外,全部都是在各自领域颇有建树的四十岁以下年轻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处理国内不适宜用常规手段解决的各种问题。
以孟尘现在身上套着的各种光环,再加上编织的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想动他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国安七组这个牛气哄哄的部门办公场所很隐蔽,位于京城市某处不起眼的四合院里。四合院里别有洞天,在地下掏出一个秘密的基地,守卫森严。
孟尘是直接被周山送到这里来的,身份是作为刘家血案的犯罪嫌疑人。无论如何,这件事是要先向官方表个态的,于理不亏。例行公事问了几个问题,在白眉的眼色之下,其他工作人员识趣的退了下去。
气氛不错,白眉笑的很嗨,和第一次见面的骄傲冷酷截然不同。身材魁梧,满头银发,看起来活似一只混入人群的北极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