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听了哈哈大笑,笑到吐。她卧在桌上,看着泪珠掉下来。小娄要来一条毛巾给她擦裙角上的秽物。他半蹲在唐晓面前,头发无意间蹭到了唐晓的鼻子——记忆里的薄荷香,她竟一时意乱情迷。突然,她握住小娄忙碌的手,“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人。”小娄的目光像个白痴似的没有思考异样。
望见那神气,唐晓饱含幽怨的眼中又涌出一点闪闪的光波。她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嘴角边凄苦的神情不知不觉明显起来。透过泪水,她让还能派得上的双眼在廖小娄脸上努力寻找着……缓缓地、仔细地寻找着——没有结果后,她第一次感到那样的无助。
“只有那么简单?”唐晓问的很激动却仍耐着性子听他解释。
“只有这么简单。”廖小娄觉得这个问题会把唐晓淹死,“况且我只在乎你的答案。”
“答案?哈哈……答案就是我又被人骗了!”唐晓怒吼,廖小娄的话虽然堵住了她的耳朵却让她的心开了窍。
廖小娄此时觉得女人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得罪她的人又不是自己,为什么连自己也一起恨?唐晓的确有些生气,生气的原因又无从考证。没等廖小娄讲下一句话,她又逃得无影无踪就像童话里小美人鱼,变成伤心的泡沫破碎在空气里一样。
她在前面跑,廖小娄在后面追,不算追也算护送——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是不会让人感到可怜的。他看着她上楼,然后等到房灯亮起才稍微放心了点。
唐晓半夜回来,开门的是母亲。母亲的目光很值得回忆——这让人想起了大树对落叶的执著。
晓往上翻出一口酒气。她尴尬地看了眼就在面前人,“对不起……”
“吃过饭了?”母亲只是问,然后默默等着回答。
“吃过了。”唐晓知道这个答案应该改成“喝过了”。她根本什么也吃不下去,她只想赶快找个地方睡觉。她瘫在沙发上,贪婪地逃避着。
“那就睡吧。”母亲推开客房门,深看了她一眼,“动作慢点,不要吵到你张伯。”
唐晓勉强开了口,“我再住一阵就会离开的。”她往客房走时,双腿拖得很慢。
“我们明天能好好谈谈吗?”母亲终于开了口,因为有些事情已经让她无法接受。
“好吧……”唐晓无所谓地说,她知道上天告诉过她——该来的总要来,“但愿我明天还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