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待在新皇身边，成为统一天下的贤臣。做一个名传千古的卫国公。”言语间有点点醋意，见识过太多一将功成万骨枯，她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被功名所掩盖，更害怕晔炼迟早有一天功高震主，落得狡兔死走狗烹。

“不，没那份心，没那份力。仇恨被你消尽后，我只想拥着你笑看江山。现在做得就当是我在赎罪吧！忧儿，你知道吗？人真得很贪心，一旦抓住了光就怕失去。佛经常言因果报。我真怕这报应报在我今生，让我没有太多时间陪在你身边，笑看大江南北。樱琰随不再是你我之间的危险，但我心中依然有种不安，这种不安越来越浓厚。即使此刻抱着你，我也怕下一刻失去你。你就像世间最美的光，而我是世间最阴暗的植物，我怕配不上你，却又舍不得放手。”跪在陈无忧身旁，紧拥着那份温暖，低垂的眼睫性感而忧郁。

灵魂充满忧心与感动，颤抖微凉的手紧搂着晔炼好看的颈项：“傻瓜，傻瓜。我才不是光，你可知道我的双手沾满了陌生的血，赤红得让人睁不开眼。若真有因果报应，我才该怕，怕配不上你，怕浸透灵魂的鲜血，玷污你的纯美。樱琰曾妒嫉我，其实我也很妒嫉她。她是那么优秀与美丽，她若是天上的凤凰，我便是最渺小的山鸡。我在最阴暗的边缘行走，我真怕有一天你对我失去兴趣，两看相厌，到时谁还能为我驱散罪恶，谁还能给予我这份浸透灵魂的温暖。”

温湿的液体滴在晔炼额头上，绽放出漂亮的水莲。晔炼抬起足以让天下失色的颜容，纤长有力的手指拭去晔炼眼角的泪珠。

“该解决的事，该安排的事，我都弄妥了。六皇子也答应，让我做过挂名的卫国公，顶着钦差大臣的头衔，伴你游离天下。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美好的未来才刚开始。”握着陈无忧微凉的手，“而我们之间事是否该了解一下？”

“什么事？”瞪大眼，对晔炼陡转的话锋难以适应。

“人生大事。”晔炼一笑，人比花艳，“我想尽快娶你过门。新皇很想为你我主持婚礼。虽然京城是我伤心之地，但毕竟我的父母葬此处，我想如果你同意我们就选个良辰吉日，在京城举行大婚。”

那颗浮躁的心始终令他不安，也许只有陈无忧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那片难以消散的心慌才能真正消失殆尽。

“对了，你不是很想见救我的白衣老人。今天我在路上碰见他了，我邀他进府小住。他就像我亲爷爷一样，如果……如果……”面颊红如桃李，羞赧吸气轻道，“如果你真要娶我，我希望他能在场观礼，坐在高堂之位给予我们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