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响起,铁萍歇斯底里,一把揪住韩得志衣领,喘着叫:“老娘交代你们不准迈出大门一步!我的话都敢不听?!你他妈干什么吃的?婧子乱来,你他妈袖手不管?!气死我了!一群没用的东西!”气得胸部起伏,一对乳峰一上一下。喘得差不多了,拢拢头发,放缓了口气问:“婧子什么时候出去的?!说!”
韩得志显也是走惯江湖的老手,大风大浪里走过来,不是黄口小儿。一个耳光算得了什么?!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沉着的回答:“婧子上午八点出去采购,然后再没回来。”他突地吼叫一声,摔红伞。红伞飘到半空,转着圈落回水泥地里,一动不动。
“那帮狗娘养!欺人太甚!”
铁萍不理他,把一双锐利的目光投到红伞上面,心忖弯月帮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这样一来,她之前一心改邪归正、脱离黑道的打算也难了哩。没事鬼打门,为今之计,先设法把两个被绑走的手下救回来再说。
铁萍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韩得志背着手,站在客厅落地玻璃窗边等她。铁萍望着他高大背影,心知他有的是笃定、坚强还有忠心。她自恃眼光精到,不会看错人哩。遂自责刚才不该对他施暴。
她咳嗽一声,沉思中的韩得志立刻回到残酷、冰冷的现实中来。转头见女老大披衣去沙发上落坐,赶紧趋前替烟点火。青烟袅袅的氛围里,他递上一张纸条。女老大睁眼一看,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
菊三七找到香香的房门号时,先不敲门,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现在,他的热豆腐正赤条条赛雪般躺在这间房子里等他去品尝,没人跟他抢,他急什么哩。自知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今非昔比。到目前为止,他菊三七总算流浪过,苦恼过,快乐过,摸爬滚打过。也见过一些不大不小的世面。多多少少具备了一些实力,自信心大增。残酷的现实教会他怎样做一个男子汉。心太软实在不是做男人的道理。是以,从今往后,他要以实际行动向天下宣告两件事:那个动辄在女人面前哭泣、流泪的蔫小子已经被岁月的风尘埋葬了。那个天真地把天下所有人当好人,童叟无欺,动辄跟人推心置腹的傻小子也已经被岁月的利刃砍斫过了。现在的他从里到外,已是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