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声音一变,依是从前一样嫩嫩的,嫩嫩的向着新郎林林,说:“林,我都向你道过歉了。嫁妆我让你拿走。过几日,我家还会把彩礼,把你送的各样红包,一五一十,一分不少,全都退还给你。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细细,你不能这么恨心。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都看不到么?”
“我看到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呀。我心里早有他了。你该晓得,强扭的瓜不甜呀。我不适合你。你就成全我们,好不好?”说着,从兰场主怀里溜脱身子,突地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众人错愕,面面相觑。
见事已至此,不能挽回了。新郎把兰场主瞪了一眼。手一挥,乱着把肩上扛的大红花扯下来,摔到地上。蛮口地喊:“我们走!”一伙人愤慨地去了。各自上了车,射箭般轰隆地开远了。细细娘家随来的伴娘和另外七八个人,当然便留了下来。
兰朝歌把细细搀扶起身,双手去拍腿上尘土。对望一眼,两人猛地抱到一起,百感交集。那三七不好意思傻看,堆笑地招呼一边站的女方亲朋进屋喝茶。女人抱着兰朝歌那硕大身躯,口里嫩声地啐着:“死鬼,都怪你!害我让人家下不了台呢。”
“你当这么多人的面向他下跪。他也争足了面子。”兰场主倒是一本正经。
女人把小拳在他肚上一捣,坏笑地骂:“都怨你,有屁不早点放出来!我差点睡另一张床了呢!”掂起脚,把手去搂脖子。嗔说:“把我抱进去嘛。还嫌我不够丢脸呀?”兰朝歌讪笑着,抱起来。
一对男女进到卧房,见无人了,猛地又相拥一起,难解难分。细细想起这些日子,昏天黑地。不由地悲从中来,眼里潸潸地落泪。没口地啐道:“哥,我恨死你了!”女人哽咽地,哭着又笑着。那情怀好生地烫人。兰朝歌也觉得今日像一场千秋大梦,都不知云里雾里。冥冥中好似有一双手,早把这一切安插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