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那香香显得特别地娇弱。三七说错一句话,也能惹得她泪眼汪汪。因此这三七开口闭口也就特别地小心翼翼。此时身边晚风拂拂,四野虫声呱耳。两个人搂抱着,许久不动。
香香猛地扯起细脖子来,去三七面上,叭地吻个响的,理一理长发,悠悠地说:“我如今就只有一个你了。你可不能亏待我!”
三七点头地说:“香姐,你要我怎么做,都听你的。”
问:“你最近又跑那什么嫣园了?”
“前日,我去她那儿安装鸽笼。”
“不许你冲那女人笑!你若是跟她有情节,饶不了你呢!”
“真是瞎想!别说我不敢,就是人家住着豪门大户。怎会看上我一个土鳖呢?”
“那可不一定!我看你俩个打得一片火热。”
三七不吭声了。仿佛呆住了。心里七搭八地想事,想起明天细细就出嫁了。他替兰场主惋惜。脱口地问:“香,你大哥从前是不是有过一个女人?”
“不许跑题!我说你跟那十一嫣打得火热。这事可当真?”
“我跟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停了一下,想也没想就说:“香,有时候,我觉得你好烦。”
听了气得女人死力一撞,三七仰八叉倒在地上。嘴里出粗气,指着鼻子,骂起来:“死鬼!臭男人!说出心里话来了!今儿我倒要讨问明白,我怎么就烦了?你说!”把手去嘴上一握,哀哀地哭起来。三七慌忙地坐起,说:“姐,我错了。不行吗?”说着揽她到怀里,女人仍旧哭,哭过了。猛地推开,跳起身子,丢下一句:“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回头地瞪着地下的三七。样子像是专等他回话。
那三七若是站起来,甜言蜜语一番,兴许就原谅他了呢。可他垂头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也是一个硬骨头的人。香香看了,简直要气破肚子。胸脯起伏着,怦地一响,气恨恨地上车。那小车一滑,屁股闪着红灯,一跳一跳地开走了,一闪一闪地远去了。丢下菊三七大睁着眼,不解地注视着这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