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姐,说实话,你已帮得我够多。我不会向你伸手了。我自己能挣钱的。”
婵猛地瞪他一眼,气道:“三七,我是不是你姐。”
“这还用说。”
“那你怎么当着自己人讲外人话呢。”
三七说不过她,就不说了,笑笑地看她一眼。他心里美滋滋的,仰身靠着沙发。婵一点不避嫌,轻轻地把头靠到他肩上,闭眼睛。她已经累了。极快地,三七听见她香甜的呼吸传来,还有吊扇呼呼的凉风吹拂着脸颊。
毕竟,夜色将尽,夜色是那样温柔。菊三七沉沉地睡去。
他醒来时,天色已破晓。婵靠着他左臂睡了一觉,如今发现左臂血液不畅,因而麻痹,一时动弹不得。三七苦着脸隐忍许久方活动自如了。猛地一拍脑瓜,埋怨怎么就三不知地在她家过了一夜呢。让不知情的人发现,不知要讹传成什么样。这会儿婵正在楼上跟宝贝儿子嬉戏打闹,她忘情地格格娇笑呢。
回想起昨夜,一场撕打、闹嚷,浓郁的血腥味枉自在什么地方飘荡。这一切犹历历在目。不管怎样,他总算替她出了一口恶气。从此以往,量那眼镜也不敢这样嚣张了。菊三七不由地得意自己虎勇犹在。
真个弹指一挥间,转眼旧梦西沉,新的一日即将冉冉升起。
他鹤步离了客厅,打她家后院小门悄悄地溜出来。兴许是年轻吧,几乎是每个清晨,他下面都会三不知地挺拔起来。有时弄得他枉自烦恼,假如男人和女人压根就没有肉欲,会不会更好。
三七低着头急急赶路,鞋上打满露水。走到那遮天蔽日的葡萄架下时,猛地跳出一个挡路的人来!三七抬头一看,脑子里嗡嗡作响。真个冤家路窄,娥子穿着一条乌溜溜的半透明连衣裙,笑脸截住了他。她两腿叉在路中央。
“恭喜呀,三七,又找着新读耍吭矗颐嵌际悄隳辶说模彼底虐研α骋皇眨穸竦刎嗨谎邸S炙担骸澳愀藜夷巧Щ跬盗思富亓耍坷鲜到淮?
三七也不看她,抬脚从她一边跨过去。娥子突地横过肉肉的手臂,笑着道:“没交代问题就想溜了?嘻嘻,我娥子不光是个挣钱能手,劳动模范,还是一只大大的喇叭筒呢!我放的广播,不知多少人要竖直了耳朵听呢。”
三七皱着眉,一时进退两难。早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不跟她巴结了。他突地冲这个女人一笑,低声下气地道:“呵呵,娥子姐,我起了个大早,去河边散了一回步回来。根本不是你说的那回事。”
娥子鼻子里哼一声,嘴一撇:“哟哟,你几时玩起雅兴来了?你骗得过别人也骗不着我,我亲眼见你打她家小门里溜出来!说!偷了几回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冤枉好人。”
“嘻嘻,冤枉好人?三七真是个大好人呀!我们都是凶神恶煞了。哈哈。”这个女人张大嘴大笑两声,笑得三七心头一颤一颤。娥子突地收直了腿,把臀一扭,吊转身子,边走边阴阳怪气地说:“你不说是吧?我也不勉强你。哼!我只消轻松一抖。菊三七!有你好果子吃罗!”
此时,天色微明,路上不见个人影。三七引颈喊起来:“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嘛?”
娥子一扭一扭地倒了回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她摸了一把三七的脸,简慢地耳语:“识趣的,就老老实实跟我走!”说着肥臀一拱,朝自家走去。
婵姐的婚姻原本就让她愁肠百结,痛苦不堪。如若节外生枝,害她卷入一桩莫须有的桃色新闻里,岂不雪上加霜了?三七一时间别无他法,只得跟上去。女人若是发起狠来,药性比七步倒还甚呢。三七这么想着,越发烦恼起来。就不知那娥子要兴什么风起什么浪。
不知什么时候,院墙上那株结瓜藤已攀得老长了,碧绿碧绿的,闪着晶莹的露水。菊三七再一次踏入了这扇小门。
娥子长腰身站直在院子里,面朝一株大白杨,扬声吩咐:“把门关了,插好。”
听见小门上锁的声音,娥子转身,一头钻入荫下一个小间里,招招手,叫三七:“进来吧。”
三七进去,原来里面堆满了娥子乡下买的大把稻草。不知何故,小间地板居然镶了瓷砖。这里光线阴暗。娥子突地出手,霸道一推他。三七倒在一把稻草上。刚要挣扎,看见娥子早已扑上来,双臂搂住他脖子,温柔宛转地耳语:“三七,你是我的!”说着大手毫不忌讳地来身上乱扯。菊三七气起来,把娥子翻倒地上。气恨恨地走了。
丢下那娥子躺在草堆上掉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