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旺愣住了,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他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害怕。
“活着好难。”刘天旺的脸上恢复了血色,许是看得开了,他的神色也坦然了很多。
“活着当然难,但这不能成为你去作恶的理由,下辈子做个好人吧。”丁修说着亮出了手里的军刺,刀刃上还残留了些许先前刘天旺手上伤口处的血迹。
“好。”刘天旺点了点头,“给个痛快吧。”
丁修手起刀落,军刺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他的心脏,刃尖从后背刺出时,鲜血顺着刀刃上的放血槽流了出来滴在地上。
“一定要杀他吗?”宋惜君突然问道:“他好像也是迫于无奈。”
“必须得杀他。”丁修把军刺抽了出来,将刀刃上的血迹在刘天旺身上擦拭干净,“他见过我们,不杀他只会留下后患。”
“对啊,宋姑娘。”顾北陌附和道:“镇上的治安队参与其中,我敢打包票他们绝对是得到了姚建攀的授意,不然不可能胆子这么大。官商勾结,各取所需,‘芳草天’的韦老板拿钱,那个黄队长对姚建攀也可以有个交代。”
“这些当官的好黑啊。”沈悠有些咋舌,“治
安队做这样的事,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他们就是土匪,所以我们对土匪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丁修把军刺收好,又从车上拿下“炎龙之手”,将它背到背上。
“老顾,咱俩再去镇上走一遭?”
“好啊,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儿个就适合大开杀戒。”见丁修相邀,顾北陌自然义不容辞,他也好久没动手了,上次在嘉平城中只在仓库外跟常兴社的人干了一架,“宿命”一直躺在车上,正好也拿出来见见血。
“我也去。”沈悠说道。
“少儿不宜。”丁修和顾北陌异口同声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们留下来看住车子。”宋惜君拉着沈悠的手,对她劝说起来。
“行吧,死老顾,有了丁修就不带我了。”沈悠撇了撇嘴,习惯性地将手插在胸前,一脸气鼓鼓地模样。
“你的迪蜂不适合战斗啊,它们蛰人了就会死,大晚上的你跟去能干嘛,到时候大家开起枪来,我和丁修哪有工夫照顾你。”
“那迪蜂适合干吗?”沈悠朝顾北陌问道。
“侦查,放哨?反正你最了解虫子,自己琢磨琢磨。”顾北陌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走啦,在这要乖。”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十五岁了。”沈悠的声音仍在林中回荡,但丁修和顾北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鹤栖镇上。
“芳草天”商铺在傍晚时分已经关上了门, 丁修从店铺后面的窗户那悄悄地摸了进去,顾北陌则待在外面把风。
进到里面,丁修找了一圈,只发现一名守夜的伙计。
“你是什么人……”这名伙计看到身前人影一闪,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脖子就被对方用手给掐住了。
伙计的脸憋得通红,在快要发紫的时候,丁修松开了手。
“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发出声音,不然我会让你永远开不了口。”丁修的语气冰冷刺骨,让这名伙计在夜里不寒而栗。
伙计缓过气来,一脸惊恐地望着丁修。
“店里其他人在哪?”丁修问道。
“在……在旁边的大院里。”伙计朝右侧的方向指去,“大家……晚……晚上都住那。”
“你们老板住哪?”丁修又问道。
“也……也在大院,韦老板住后院,我们平常住前院。”
“好了, 你可以休息了。”丁修问到了自己想了解的信息,接着顺手拧断了这名伙计的脖子。
他现在看问题不再以简单的善恶角度出发,而是更多的去思考利弊。今晚“芳草天”的所有人都得死,这是他们逃脱不了的宿命。
因为从这些人对宋家据点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相当于主动地站到了姚建攀的一边,成了这位高级议员打压宋家的帮凶。
既是姚建攀的帮凶,那就是宋家和丁修的敌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当年老兵张荣社教导丁修这句话的时候,他便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