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大清早的紫宸殿外的鼓声却是饶了无数人人御前击鼓,殊不知若不是有天大的冤情,但凡在御前击鼓都将被流放三千里。大殿外只见国公爷早已是老泪纵横,而他的夫人甚至小妾都在他身边跪了一地,这里头光是诰命夫人就有好几位,不知是上天作弄还是这位国公爷上辈子积福不够,即使妻妾成群也只有小公爷这么根独苗,却偏偏是这么宝贝的儿子不仅被人弄得不是太监更甚太监,这样还不够官府竟还把他关到了大牢去,听说不就是伤了个芝麻绿豆小官嘛,这还不是天大的冤情吗?于是国公爷大清早的便敲响了殿外的鸣冤鼓。
“何人殿外击鼓,可知你若是道不出个所以来是要被流放三千里的。”朱成勋原本就不想在这时候见国公爷,只是没想到前几次一直拒绝召见他,而今他竟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来,总之今天是避不过去了,其实就算他没开口都能猜到会说些什么了。
“不知皇上能否下令让小儿回家调养,小儿已然受重伤,那牢中条件甚为恶劣,朝廷虽有颁布官员严谨嫖娼的禁令,但偶尔寻几个歌妓唱唱小曲并不是什么天大的过错吧,皇上既是要杀鸡给猴看也不能拿小儿开刀吧。”
“混账,朕看国公爷已经是语无伦次了,城西大宅里是怎样的情景,那是唱唱小曲儿吗?殴打朝廷命官致使伤残这也是小事?你说朕杀鸡给猴看,好,那朕就要看看这鸡到底有多难杀。”朱成勋是又一次意识到吏治改革势在必行,如果把东晋交到这样一代人手上去,不用等到西边的蛮族来犯就该灭亡了,七绪啊七绪你那颗小脑瓜里究竟装了多少稀奇玩意呢,如果有你在朕身边……忽而父皇的话语又响彻在耳边,朱成勋伸手在面前挥了挥像是努力想要驱散些什么。
纵然太极殿内的那场谈话不欢而散。但这位年轻的君王心里的结却解开了大半,做起事来倒也不似先前那般缚手缚脚,朝会上也下令三司会审此案,其实只是个小案子,朱成勋之所以提升到这么个高度来自然是为他日后想做的事做铺垫,国公爷不是说朕是在杀鸡给猴看吗,其实朕倒要感谢这只鸡呢。
这件事上柳易和罗木木都没再言语,他们自然知道这对小公爷的审判不过是一个开始,柳易心中也是隐隐不安,当日七绪曾跟小皇帝建议过什么他是知道地。他也在担心若是将来那些勋贵们知道了谁是始作俑者,七绪的境遇就很危险了,其实他早就想退隐了,不如就趁着这件事结束后告老还乡带着七绪离开京都吧。
光是看柳木头那表情罗木木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虽然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作为昔日的太子太傅他也很清楚这并非当今皇上的一贯作风,甚至此事必有下文。加上柳易的样子,对于七绪的认识又更进一层,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可惜是女儿身不然还不定能为东晋带来怎样的巨变呢,东晋虽未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为官,但倘若换做是公主的身份是否又该另当别论,越是这样就越想好好保护他。将来那些勋贵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实在很难预料,柳木头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咦。这不是断桥吗,甘大哥画得实在太美了。”朝廷上无论争得怎样热火朝天。而这个小院子里却依旧是充满着浓浓暖意。七绪推着甘靖出来晒太阳,甘靖忽而起了兴致作画。男子即兴作画女子便陪在一旁磨墨,那是甘靖记忆中见过最美地精致,断桥边杨柳拂面湖光山色犹如一副浑然天成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