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高杀人夜,朱锦年也想不出什么人会半夜三更的但睡眼朦胧间却真真切切的忘记自己床前那道黑影,警惕的坐了起来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嘘,是我啦。你不是觉得自己很恨宁王的吗,那么在走之前去做个了结吧,如果你下不去手就让我来效劳吧。”
这丫头要做什么,半夜三更的把他带到了宁王府的屋顶上,但那一刻还是有小小的震惊,什麽时候宁王府里多了这么多眼生的侍卫了,咦那个侍卫在干什么,送夜宵这种事不是一向都是婢女负责的吗,更何况老头子哪有什么吃夜宵的习惯,眼下这种情况府里又有哪个下人还会去讨好他,也正在这时看七绪笑得一脸奸诈。
“到底是想让我来看些什么呢,那夜宵里有问题吧,我只想奉劝你不要做傻事,用这样的方法是想来试探我什么呢?”朱锦年忽然间有些意兴阑珊,真是场拙劣的闹剧啊,但老头子在接过那碗夜宵时似乎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望了望,是幻觉吗?
明明看来错漏百出的布局,明明看到开头就能预想到的结局,为什么自己会傻乎乎的跳出去,一把打掉老头子手里的碗,大喊着不准吃的人真的是自己吗?这十几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如何报复,这十几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恨着,可是这十几年来也没有一天不是为了老头子活着,无论接受怎样严苛而残酷的训练为什么都只是那么受着,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矛盾地存在。其实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家里,爹不像爹儿子不像儿子。他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老头子也这样的恨着他。
“为什么……
即使是拙劣的戏码不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了吗?小白找到了自己想要地答案了吗,因为离得有些距离是以宁王究竟对小白说了些什么七绪并未听见,然后王府的外院已听得声声嘈杂,越来越多的纸灯亮起正朝着这边而来。原先给宁王递宵夜的侍卫一把将思维混乱的小白抱起掠过高墙消失在夜色中。
这自然是七绪与小石头一早就商定好的计划,只是他们还是太低估了宫里派来侍卫的实力,小石头即使背着个人要逃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对七绪这个只会三角猫功夫的人来说则稍稍有些困难,是以很快被大内高手从屋顶逮了下来。那些人并没有因为她是尚书家地小姐而表现得稍微客气些,反倒在他们看来柳家近来也太能搞事了。那柳家的家将可还在内廷衙门关着呢。
“拿开你们地脏手,不要对她动手动脚的,你们可知她顾问大臣的身份?”宁王一把将七绪护在身后,虽然当初皇帝对七绪的这个任命。听来多少有些可笑但至少还能唬得住眼前这些莽夫。见里头也不是什么大事,众高手便又退回到自己地岗位上去,七绪虽然被捕但也算是很好的掩护了小白的撤退,看得出来宁王也松了口气,圈禁?如果锦儿也被这样看管起来,那这辈子也算是毁了吧。眼下虽然只能流亡逃窜。但宁王也依旧觉得比起被圈禁。这结果总要好得多。
他真心待七绪那丫头好,或多或少是因为她那个娘。但小丫头真的和别人不同。七绪因为被认定莫名其妙的闯进宁王府又不明动机,而就此被留了下来,另一边尚书府也收到了消息。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当七绪和宁王正在院子里下跳棋时,只听外头一阵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