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萍说完她的故事后没有停留,起身就向外走去,脸上全无表情,但眼中却是种很坚毅决断的神情,好象对这件事已打定了主意。
我们都没有拦她,等叶萍走了几分钟,丁剑鸿才说了句:“我们走吧,呆在这也不是办法。”
走出酒店里,我长吸了口气,胸中的烦闷方才略有减轻。周阳说:“上车吧。”我们来时都是坐了他的车。
我与丁剑鸿同时摇了摇头,丁剑鸿说:“你先回去,我和蛤蟆还想再走走。”
仙乡酒店正在珠江边上,我们默默走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这才倚靠在江边的护栏上。丁剑鸿递了支烟给我:“今天咱们可能做错了事。”
我不大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丁剑鸿说:“叶萍本来不一定会走,但我们这一闹,她以后哪还有脸再见到我们,恐怕是非走不可了。”
我不同意他的话:“叶萍迟早会走的,她自己都说阳痿一碰她就不舒服。”
丁剑鸿摇头说:“我觉得叶萍其实已经爱上了杨伟,潜意识了才打不定主意,她对那男人未必再有爱,只是以前那段日子在她记忆中太深刻了,她那时付出得太多,可能还是种不甘心吧,只是她自己都分不清。”
丁剑鸿笑笑又意味深长地说:“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以为得不到的,或失去了的才是最好的,往往不会去珍惜已经拥有了的东西。”
我没有回答,低头仔细咀嚼着他的话。
丁剑鸿叹口气:“只是阳痿就麻烦了,如果叶萍一走,只怕他疯掉都有可能!”
这点倒是英雄所见略同,我说:“那现在怎么办?这件事还要不要告诉阳痿?”
丁剑鸿说:“如果叶萍不打算走,我们现在告诉阳痿,不是在给他找罪受吗?”“唉”丁剑鸿看来是叹气成瘾:“阳痿的心里其实很不正常,你发现没有,他从不与我们说他家里的事,只说他家是农村的,3年来也没回过一次家,以前在学校我就看出他这人很敏感很自卑,我想叶萍不光是他最爱的人,也许还是他的整个精神支柱,没有叶萍他一定会垮掉!”
我回忆了一下,说:“你一讲好象确实是这么回事,看来阳痿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现在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丁剑鸿摊摊手:“不知道,但愿叶萍别做傻事,不过女人一般是感性多于理性,其实就算她与那男人走了,以后也绝对会后悔,那男人并不爱她!”
我见丁剑鸿说得这么肯定,问:“你怎么知道?”
丁剑鸿说:“我是搞侦探这一行的,所以比较注意细节,你相信那男人和叶萍分开后真的是被父母拦住了不能写信?一天两天或许还可以,不可能一年都这样吧?再说,那时我们让他走时,他一声不吭地便离开了,也不管叶萍会被我们怎么样。”
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说:“那他找叶萍的目的是什么?”
丁剑鸿肯定地回答:“为了叶萍的美色,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反正不会是爱!”
我急忙说:“那快去找到叶萍,让她别相信这男人。”说完就想走。
丁剑鸿拉住我:“别傻了,叶萍会相信吗?我们现在什么都帮不上,就只能看着这事怎么发展,再决定如何解决,不然又会象刚才那样好心办错了事。”
我说:“就这样旁观?”
丁剑鸿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发出了他今天的第N次叹息。
两人默然站立了一会,丁剑鸿长吸了口烟,然后猛地喷出,说:“叶萍虽然可恨,反过来想想也挺可怜的。”
我冷冷地说:“阳痿才可怜,你可要站对了立场,阳痿有什么错?叶萍凭什么要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