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兄走在前面看上去倒是轻松写意,他踩的步伐似乎暗合着某种玄妙的天地规律,明明只是在地面上左扭右扭的跳动着,但却让后面的万梓和乙齐眼睛都捕捉不到他的影子。
这倒是让走在后面的段万梓和梅乙齐犯了难,这两个人每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到刀尖上一般,小心翼翼地跟随着白师兄,生怕出了哪怕一点岔子。
银色的光辉在一点点的褪去,黑暗像是某种巨兽,一点点的吞噬着这里面残存着的光线,几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扭曲,缝合,和很远很远处隐隐约约的一处更加宏伟磅礴的影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怦然的脚步声。
因为光线变暗,白师兄怕身后的二人看不见,转手从肩上的五师兄屁股上拔出两根晶莹剔透的白毛,疼的那狐狸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懒得理会他的白望辰将那两根毛放在手中搓动着,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两盏通体雪白的提灯像是庙会里变戏法的一般,在他手中慢慢的膨胀开来,散发着明亮而柔和的灯光出现在二人眼前。
接过这五师兄尾巴毛做的提灯,二人像是第一次进城的老太太,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盯着白望辰。
白师兄按住还在不满的嘀嘀咕咕的白狐,说道:“九尾天狐全身是宝,这家伙身上的毛每一根都有无穷变数,任何想要的物品都能够幻化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族总是会被卷进被追杀的命运中去,直到只剩下他这唯一的末裔。”
提着的灯笼似乎都重了几分,白狐也停止了打闹,愣了一下,跳下白师兄的肩头化作一道白烟迅速跑走了。
乙齐秀美的眉皱起,指着苏师兄跑远的方向对白望辰说道:“这.……宝库……宝库里如此这般情形复杂,苏师兄现在显然情绪不稳,若是踏错出了什么事可该如何是好?”
白望辰大手一挥,继续向前走去,说道:“你二人只管跟着我走便是,那家伙最是惜命。你别看他现在情绪激动,这宝库没有谁比他更熟,他一步都不会踩错的,放心好了。提好手中的灯笼,不要触碰墙上任何一处地方,要不然师尊也救不了你们。”
看到突然严肃起来的白师兄,这两个人也没了再担心白狐的心了。
万梓和乙齐继续跟随在白师兄后面小步走着,只不过此时的消瘦男子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潇洒自如之色,眉峰紧锁的注视着自己的脚下,手中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根黑色的金属棍棒一点点的向前探去。
万梓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少女的手,一点点的顺着地上留下的荧光脚印向前挪着,一边不放心的向后看去。
乙齐倒是也没什么顾虑,似乎只要牵着面前少年的手,就像是横陈在最安全的港湾中的小船一般,遇到再大的风浪都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