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紧接着极速又一式抹剑,之后后空翻一闪白影“咚咚”落地,剑气再一次直逼谭中天咽喉。
谭中天左手用力一捉,又一个差役挡在谭中天面前做了替死鬼。
陈静已然明了,眼前这一个谭中天确实不是以前那一个谭中天,旋即又一式“移形换影”闪退去了十步之外,剑锋指住眼神躲闪的谭中天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不敢出刀,此谭中天已非彼谭中天,你究竟是谁?”
十个差役面面相觑,接着神色紧张的护在谭中天左右,腰刀相向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十个差役自然心知肚明:进,杀不过陈静越女剑剑气;退,无路可退也退不出这一间屋子。
谭中天一时无言以对,十个差役眼露凶光却不敢吱声一字半句。
突然,五花大绑的汉子面有喜色就好似寻着了一条救命稻草。毕竟,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却难。
况且,就陈静越女剑出剑几招就逼得谭中天没有一丝官架子,确实让汉子眼前骤亮,这就是光明。
汉子急切大呼道:“姑娘,姑娘,不,女侠,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呀?我都是被逼的!”
“女侠,女侠,想必你已经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御史台的这一些人贼坏了。杀人就杀人,还拿千足蜈蚣往鼻子里塞,又拿黄金水蛭往眼睛里放,这都不是人干的事!”
“女侠,女侠,路见不平一声吼,这可是你们江湖中人的分内之事,快来救救我,救救我呐!”
“女侠,女侠,你可别辜负了幽嫣谷墨家之名呐。幽嫣谷墨家秉承什么来着?哦,秉承‘天志’,可不能纵容了御史台这一些乱臣贼子!”
谭中天扭头恶狠狠的藐视了一眼汉子,果然就如墙上的芦苇、水中的浮萍、山间的竹笋。
墙上的芦苇,风过低头,谁强就屈服于谁;水中的浮萍,波卷浪涛,见风随波就逐流;山间的竹笋,脸面拨了一层还有许多层。
陈静轻蔑的瞅了一眼汉子,先前都已经屈服谭中天了,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再呼救命?
正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倘若汉子没有屈服谭中的千足蜈蚣、黄金水蛭,只要两个差役敢动手,必定一道剑气而下先斩手。
陈静并没有理会这一个汉子,径直隔空一脸阴沉,大喝道:“你就不是一个血性男人,闭嘴!”
“贪生怕死之徒,不值得幽嫣谷墨家谷主出手相救!”
陈静话音刚落,五花大绑的汉子竟然骂骂咧咧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还是圣人说的极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本官,怎么就怎么晦气?先是遇见了谭中天这一个宵小之徒,再之后又遇见了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这一个不进油盐之辈!”
“天啦,天啦,天啦!老天爷,你枉自做了这一个天!如今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人心不古!本官,本官要:求速死、抗浊世!”
汉子言辞入耳,陈静心里确实不是一番滋味,救人是错、不救也是错,都由他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官啦,官字两个口。
要是天底下的读书人如果都像这个汉子这般,那还不如不读书。贪财、怕死、惜名,如果去当一回流民才会知道百姓之苦。
谭中天闻言也是怒火冲天,知道方才与汉子的商议被外人知晓,这一个汉子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谭中天怒目圆睁,盯住这一个汉子厉声大喝道:“想死,那本官就成全你!眼下你已经没用处了。白费本官那么多时间,本官也觉得极其晦气,真为读书人感到丢脸!”
谭中天腰刀一闪,一绺寒光如风掷去,腰刀破咙钉在了圆木上。
汉子缓缓耷拉了脑袋,目光如炬之后慢慢灰暗呆滞,接着嘶哑了声音支支吾吾说道:“你,……你,……你,……乱臣,……贼子,……”
谭中天一股倔强的气息,就似刚下田的老黄年。
陈静一时怒目圆睁,旋即越女剑再一次攻杀上前,大骂道:“埋汰旮旯,真谭中天也好,假谭中天也罢,今夜定要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