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枪口的微笑(6)(1 / 2)

大流歌 筱路 3785 字 2019-11-05

 面对枪口的微笑(6)

巴久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说呢!那也是个大老粗儿哇!他和我是组建边防时同批总站站长。我先来这儿了,常把自己来自“天下无敌军”的话挂在嘴上的人,职务却没先提,有气呗!你跟我受挂连啦!”

申炎指着值班台上地图说:“这个越境足迹挺蹊跷,两县结合部,当地没人失踪。两翼的人越境,用不着横向跑到那儿去。纵深是无人山林地,离格南林业局作业区的北边儿一百多公里。越境足迹从容不迫——对了!老方,你打电话问格南公安军管会王占庆副政委,请他查查安大礼今天在不在格南,在什么地方?就说你遇上一个第一次开大兴安岭林区的老同志,让你打听的。我再写信——细节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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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院里,一排十二根直径约十公分的木桩立在冰里。

汪水和友军侦察连连长各领八名战士从院外归来,人人穿着皮大衣,一脸大汗,显然是长途跋涉了。

两组各有六名战士快步奔向木桩,从大衣里面抽出大斧子,砍起木桩子来。

申炎手掐秒表看着十二个人砍伐,走到一个砍得最快的战士跟前比划着,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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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学校的操场上,架线连和民兵机炮连正在进行重火器射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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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装的两个民兵步兵连,唱着歌、喊着口号,雄纠纠气昴昴,整齐地走在冷水两条不同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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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江一栋平房墙角后面,身着便衣的汪水凝视江中。

了望台上,申炎:“汪参谋在那儿站了很长时间了。”

李戈:“他不光在那儿,还在不同方位、不同距离的四五个地点,对苏方越境木桩长时间观察思考过。我问那是干什么,他说,要进沙漠的人,得琢磨绿洲在哪儿;可能进地狱的人,得琢磨生路在哪儿。第一组第一人,面对的是对岸碉堡里的机枪口,还有更多更近的冲锋枪口,他能不琢磨吗?”

申炎:“是啊!江面无遮无挡,距离人家的碉堡只在24o来米,回到自己岸边得跑68o米以上。明知人家可能开枪,也明智自己无权使用手中的武器,还要去拆除人家的设施。这就是政策,就是有理有力有节,就是中国边防兵和苏联边防兵的区别呀!”

李戈:“他媳妇从哈尔滨来探亲,原来说的是过了春节再回去。结果呢,小两口亲热了三天,就拉到由他担任第一巡逻组组长的命令,回去就把媳妇动员走了。他说,说不定那一天下江砍木桩子,不能让妻子亲眼看见那一幕——带着枪却无权开枪的丈夫,牺牲在外国的枪口下。”

申炎望着江面陷入沉思:“咱们得想办法减少不必要地牺牲。你看,双方在木桩附近峙,如果一方卧倒,对方必然也跟着卧倒。苏方火力的射击距离才二百公尺,碉堡里的重机枪可以越射击,了望台上什么火器都可以。我岸的射击距离几乎是对方的三倍,直射火器几乎不可能越射击。如果硬打,不伤自己人,弹着点就可能落到苏岸上,甚至居民住宅上,特别是连武器。我们上级允许这种还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李戈:“重机枪架到沿江楼顶上怎么样?”

申炎:“沿江都是二层楼房,六七百米的射击距离,高程增加七八米,俯角也就增大一两度,没有多大意义。要是能翼侧射击就——哎!你看,下游的大冷水岛,上游码头旁边的卧船场,都可能侧射或者斜射。咱们去看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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