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万里行(2)(1 / 2)

大流歌 筱路 4115 字 2019-11-05

 风雪万里行(2)

曲后礼也小声:“别说那事儿了……”声音变大:“哎!怎么没人买呀?我来!”拿起“李大哥”的小板凳,从身后经跨下抛向空中,一条个凳腿落在头顶上旋转起来。.两只手拿起耗子药袋儿高声叫道:“来呀!快买耗子药啦!百尺之外闻味儿就来,沾沾嘴儿立马蹬腿儿。百灵百验,包退包换……”

围观人群中,一个留着“斯大林胡子”的白种人轻轻点了两下头,扭身走了。

煤矿矿长扭头,目送白种人的背影消失在苏联驻伊宁领事馆旁边的胡同里。矿长点上一支烟,没等抽完,那人又出现在围观人群里。他的目光与曲后礼的目光相碰时,轻轻甩了一正步头,转身又走了。

曲后礼放下耗子药:“李大哥,我还有点事,回见!”

矿长大喊:“曲、云、涛!走的不要,电线的……”

曲后礼撒腿就跑,拐进一条胡同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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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市场上,卖馕的、卖烤包子的、卖羊肉串的、卖水果的、卖红茶的,很热闹。

申炎和一个摆地摊儿的哈萨克人说完话,站起来对海铁宽说:“那个卖耗子药的河南人,这二年再没出现。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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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土路上,冰雪溶化,泥泞难行。当地的行人都穿着长腰靴子,外面套着胶皮套鞋。

一台四轮马车上,申炎亲切地问驭手:“小伙子,你是哪个民族的呀?”

十七八岁的小老板挥着鞭子说:“塔吉克,塔吉克民族的。”

申炎:“这么小就出来谋生,怎么不上学读书呀?”

小老板:“弟弟的嘛,多多的上学。我的嘛,挣钱。”

申炎:“几个弟弟上学?”

小老板:“上学的嘛,四个。两个的嘛,爸爸的孩子;两个的嘛,哥哥的孩子。”

海铁宽愣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他把男孩儿和弟弟这俩词弄混了吧?儿子孙子同辈儿了!”

申炎学着小老板的腔调:“小弟弟,你的,这个的干活,多长时间——几个年了?”

小老板伸出四个手指头:“四个年了。”

申炎:“你的,红旗大队,常常的,去吗?”

小老板:“常常的。这里的路嘛,不好。别人的马车,不来。”

“你见过这个人吗?”申炎拿出曲后礼的照片。

小老板认真瞧了一会,点着头说:“记得的,记得的。个子的嘛,高高的;眼睛的嘛,笑笑的。”指着嘴里的牙,“这个的嘛,亮亮的。他的,古里木的去了。红旗大队的,不去。”

申炎“嗯?那是哪一年?”

小老板:“我的,这个的干,刚刚的。那个年,十五岁的。”

海铁宽:“古里木是个什么地方?你今年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