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得准备大打了(1 / 2)

大流歌 筱路 18075 字 2019-11-05

 第十七章得准备大打了(1)

中方纵深,车站上。

机械化炮兵车队伍驶出车站。

军用物资从火车上卸下,直接装上等候在站台上的卡车。

车站外,满载军人的篷卡车队,驶进林间的简易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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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岛我侧一个山坡上,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军人瞻前观后、左右环顾之后说:“这里就是‘3oo号工作组’指挥所!”

随行人员连忙在地图上标记。一些战士开始设置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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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所里,宁参谋:“各就位,严密注视江岛和苏方纵深每个可疑动向!”转过头小声对申炎说:“昨天夜里我方分队上岛潜伏,现苏方也上岛潜伏了。苏方很可能没现咱们潜伏。”

申炎看看手表,日历框里的数字是15,时间7点5o分。

望远镜视野里:中方约一百人的队伍登上珍宝岛,展开战斗队形向岛子中部搜索前进。

潜伏在岛子上部外侧的苏方6军分队向中方登岛分队开火。

中方登岛分队抢占有利地形,还击。

申炎边观察边报告:“苏军出动装甲车群,向我登岛分队起冲击。”

宁参谋连忙打电话。

镜内景:苏军的装甲车群和潜伏分队钳形夹击我方登岛分队。中方分队奋力抵抗,两辆苏方装甲车被击毁。

苏方撤退,我方没有火力追击。战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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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所里,申炎:“宁参谋,苏方从潜伏位置拖走两个人,显然是尸体。苏方没向我方巡逻组起攻击之前,我方并没开枪。对方怎么会有死人呢?冻死的?”

宁参谋:“很可能。中国人不抗冻,可保暖措施有力,伙食也跟得上。他们的人抗冻,可一人就两片面包,穿空筒呢子裤,潜伏又不许动,溶化的雪水一泡,凌晨再结冰,那还不成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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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3o分,观察所里。宁参谋放下电话:“指挥所认为,敌人第一次进攻失利不会罢休,正在调集兵力,估计不久就会再次进攻。大倍望远镜重点注意苏方纵深动向,我和申参谋注视江岛。注意观察!”

话音刚落,申炎报告:“六辆苏军坦克和五辆装甲车在正面展开,另一路四辆坦克,向我右侧江岔子迂回。”

话音未落,炮弹出口声和爆炸声就连成一片。

镜内景:岛上炸点密集,硝烟弥漫。看不见正面的坦克群了。

申炎焦急地跺脚。

两声巨响,右侧江岔子里的一辆苏军坦克甩出了履带。

宁参谋一手擎望远镜,一手拿电话报告:“右翼迂回的敌坦克545号触雷,乘员跳车。其后跟进的坦克原路退回,第二辆和第三辆生了碰撞。”

11时,枪炮声消失,苏军全部撤回苏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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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内景:3月2日率领我方右路巡逻组的那位大嘴边防站长,带领七八名战士从右侧岸上进入江岔子,钻进岛上的密林中。

担架队从岛上抬下伤员。

岛上一个穿白色伪装服的人,奔向被地雷炸坏的苏军坦克。在距离坦克约十米的地方开了一枪,坦克下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被击毙。白衣人爬上坦克,把一颗手榴弹扔进了敞开的坦克炮塔天窗,一声特大巨响。

申炎自言自语:“这么响,引爆了坦克里的炮弹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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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东风吹化了地面的雪,江面的冰上已有汪汪存水。天空像镜子一样洁净。

观察所里,申炎看看手表,15时1o分。

突然,隆隆声打破寂静,不同口径的火炮齐鸣。火箭弹喷着火焰从苏方纵深飞来,珍宝岛上一片火海烟尘。

天空像一面蔚蓝的镜子,被无数的“玻璃刀”划上了竖切斜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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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所里,申炎看手表:“苏军火力准备已经二十分钟了,估计第三次冲击就要开始。这次是真按他们6军的进攻战斗条令正规实施的呀!”

宁参谋:“前两次进攻,他们的边防军和6军都小瞧儿了中**队,骄兵必败呀!”

炮声停了,硝烟笼罩着岛子和江面。

电话铃响,宁参谋掐起耳机:“我是三号观察哨……是!”

撂下电话,宁参谋手指江岔子里几个身背电话单机、手拿被复线向岛上冲去的战士说:“糟糕!岛上的电话线被炮火炸烂,长让我去看看。老申代我观察报告吧。”说着,从翼侧交通壕跑下坡去。

一个战士在大倍望远镜前观察:“申参谋你看!”

申炎已在八倍望远镜里观察到了,拿起耳机:“报告指挥所,苏军展开坦克装甲车二十余辆,引导步兵约一个连从对岸下江了!”又捂住受话器,分别对两个观察员说:“你盯着江岔子和岛上;你观察苏岸和纵深。”

岛上的我方阵地上一点动静没有。只能听到苏军坦克和装甲车的马达声。时间凝固了。

申炎脸色阴沉,一手举着八倍望远镜巡视,一手掐着耳机。

镜内景:我岸,两门八五加农炮在岸边土路上紧急占领射阵地。战士们打开炮架、摇方向机和高低机、打开弹药箱、装填,动作紧凑快捷、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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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岛上枪炮齐鸣,分不出点数。机枪口抖擞,火箭筒、无后坐力炮向后喷火。

申炎报告说:“指挥所,岛上一辆苏坦克瘫痪了!可能被击中侧面……装甲车着火一辆!又一辆!”

轰!轰轰!我岸的反坦克加农炮开火了。

进至岛中部的苏军坦克、装甲车,又有冒烟起火的了,分不清是被地雷炸毁,还是被炮火击中。

申炎兴奋了,对着送话器在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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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岸纵深不间断传来隆隆声。

我方,岸边、山坡上、山后物资堆积场等地,升起密集硝烟,爆炸声此起彼伏。

观察所里,宁参谋:“苏修不计后果了!竟向我们纵深开炮。”

申炎在观察:“宁参谋,对岸是平原,没有居高临下的观察位置,也没有隐蔽集结的有利地形。你看!那个‘倒拐牛儿’里有电台车天线和炮瞄雷达,旁边不远有玻璃器材反光,很可能是苏军的前进指挥所。”

宁参谋:“我看看……嗯,有门道啊!”摇电话,“三号观察所报告,五号地域江岔子‘倒拐牛儿’,可能是苏军前进指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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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后,中国的炮兵群齐射,接连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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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倒拐牛儿”里一片烟尘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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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重归平静,硝烟渐渐散去。

指挥所里,年过五旬的“3oo号工作组”长喘了一口长气。“我们的队伍好几年没正经训练,照样能打硬仗。中国大有希望啊!哎!苏军火力准备时节,我们岛上的营长负伤,接替岛上指挥的是谁?”

“公司边防站站长,就那个被苏军打过十四次的巡逻组长。”身后有人答道。

“英雄啊!英雄——”老军人握拳挥臂,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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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后帐篷里,申炎写日记:“3月15日,苏联正规军第三次进攻前,火力准备半小时,向只有o.7平方公里的小岛的部分地域倾泄了无法数计的炮弹。除核化武器之外,苏军6军装备的所有火器几乎全用上了。然而,却被一群中国边防兵打得狼狈逃蹿,新式T-62坦克也被击毁、击伤三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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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岛边,几个黑影向江岔子里的坦克摸来。

土坎后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喝道:“什么人?口令?”

黑影向树丛蹿去。土坎上响了几个点射。

“咣!”坦克跟前一声巨响。

得准备大打了(2)

白天,镜内景:江岔子里,被地雷炸坏的苏军坦克周围炸点密集,爆炸声比别处的更响些。

观察所里,申炎:“苏军对江岔子里那辆坏坦克实施集火射击,企图将其击毁,是怕做我们的战利品吧?”

宁参谋:“不错,昨夜偷偷摸来爆破被我们现,仓皇拉响炸药包就跑了。今天又炮轰,可能怕咱们研究它的性能。”

申炎:“研究性能是一回事。弄上来让世界看看,大霸主的宝贝让他欺负的小兄弟儿逮着了,蛮有意思嘛!”

坦克周围炸点持续密集。江冰被炸碎,升起根根水柱。

申炎:“这可能是152加榴炮,短延期引信,只可惜一也没直接命中。哟!坦克没影了,沉啦!这下儿还怎么办?派水鬼潜来爆破不成?”

宁参谋:“那得开江以后了。咱们在周围布上几道钢线滚钩,钓水鬼怎么样?那玩艺钩上就脱不开,越折腾钩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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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山后帐篷。

宁参谋拿着记录稿边走边喊:“申参谋,苏方广播了,他们的列昂诺夫上校阵亡啦!说是在坦克里被打死的,我看是在指挥所被我炮火——嗯?人呢?”

行军床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宁参谋:战事告一段落,短期内大规模升级的可能性不大。有一台返程方便车急着走,恕我不辞而别。这些天受益匪浅,谢谢你的关照。请向吴司令员转达巴代司令员的敬意。战事繁忙,就不当面打扰了。再见!申炎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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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作战室里。

巴久礼:“中苏两个社会主义大国兵戎相见,世界瞩目哇!你亲眼目睹,有什么感受?”

申炎说:“老大哥盛气凌人,拿兄弟当奴隶欺负,反挨了一耳光。规模不大,影响深远哪!中苏对抗成为当今世界双边关系中绷得最紧的一根弦。以前我们是‘三反斗争’,以反蚕食领土为主。这回怕是得准备大打了。”

方岐:“大战真要降临?”

巴久礼:“我们不是捷克,不是一个突然袭击就能征服得了的。要大举进攻中国,一年半载能准备就绪?历史上,中苏边境的大小冲突不少,大的有诺门罕和张鼓峰战役;小的有干岔子岛事件等等,都以苏联胜利告终。这次呢?成建制的摩托化团输在一个小小的珍宝岛上,输在中国边防分队和野战分队混编的战斗群面前,输在一个比你申炎还年轻的连级边防站站长手上。连上校团长都毙命了,这说明什么?”

申炎:“他们小瞧了中国,小瞧了**。”

巴久礼点点头:“别看国内打派仗。只要**一挥手,中国人照样同仇敌忾。我军历来都是以劣势装备,战胜貌似强大的敌人。这不是什么政治鼓动口号,而是历史的事实。人类社会不能不讲正义与否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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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炎看着那幅放大的冷水当面江界图,说:“苏方在珍宝岛吃了亏,必然寻机报复。咱们拔桩子什么时候开始?”

巴久礼:“苏方在珍宝岛挑起炮战,结果指挥所被歼。这边他是州府在我们眼皮底下,它敢开枪开炮?我觉着现在反倒更托底了。上级允许咱们相机行事。选在‘沿流水’出现之后,坦克装甲车不能上冰再行动,你看怎么样?”

申炎两手一拍:“对!那时候的木桩子可能用不着砍了。木头根儿周围的冰先化,一拔就出来。”

巴久礼:“再考虑考虑,方案进行必要修改,开会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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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防科办公室。方岐拿着记录稿:“申参谋,你让查的那件事结果是,格南安大礼当时确实住在最北边的林场里。白天上山打猎,一起去的是他原籍一个亲戚,不是林业局的人。据说那个人在山里追受伤的狍子,六七天后才回到林场,说是迷路到了伊春的翠峦林区。段户边防站还真现了潜入足迹,追踪到山里足迹消失了。附近有进入原始森林的滑雪板痕迹。满站长说战士进林子会出事,没让追。你外出了,又不让对别人说。现在时过境迁了,怎么办?。”

申炎一拍大腿说:“可惜!这么好的——也没关系,反正我还放着长线呢,等‘鱼’再次上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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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北京牌吉普车向苏方驶去。在双方的巡逻冰道之间,一台嘎斯-69小汽车挡住去路。

申炎和方岐下车,等了两分钟,苏方的车门也没打开。直到三组荷枪实弹的苏联士兵跑到左、前、右三面站定,赫廖夫斯基和沃得尔洛夫才穿着防弹背心打开车门下来。

“今天会晤在这里进行,有事快讲!”赫廖夫斯基说。沃得尔洛夫的脸绷得紧紧的,更翻译不明白了。

还是方岐小声翻译了苏方的话。

申炎:“未经协商单方面改变会晤地点,我们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