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奇特种兵（2）

申炎摇摇头：“现在还定不下来，估计十天八天完不了。()．这里的一切绝对保密，不能对任何人提及这里的人和事，也不能让小肖知道我在哪儿、在干什么。”

典湘：“形势越来越紧了，地方机关的档案和要害部门已经开始后撤了。这里不通音信，你们可得警惕点。我下周再来。”

杜森峰和警卫班长小芦，押着身高约一米九、长着栗子色头发的青年——显然是白种人，来到东屋。这人穿的是一身中国林业工人的大尺码工作服，可半截儿棉大衣的袖子下面，还是露着一截儿小臂。棉裤腿儿下面，也露着一截儿小腿肚子。

申炎上前握手：“你好，我是中国边防机关工作人员，名叫申炎。苏联公民，能说出你的名字吗？”

杜森峰翻译过去，又翻译过来：“他说他的名字叫米哈依尔·弗拉基米尔·拉斯年柯。”

申炎：“那你是乌克兰人吧？有昵称吗？”

拉斯年柯：“是的，亲人们叫我米沙。我倒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乌克兰人？”

申炎：“乌克兰人的名字尾音常有‘柯’。六年前，我在黑龙江上曾遇到过一位乌克兰族苏军下士，名字叫迪萨·弗拉基米尔·拉斯年柯。”

拉斯年柯瞪大了眼睛尖叫起来：“啊唷——这是真的吗？那是我哥哥呀！”

申炎也一愣，随即喜出望外：“天下竟有这样巧合的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哇！你哥他现在好吗？”

拉斯年柯：“很好！他已经退役了。我听他说过，有个中国人在冰道上背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对苏联士兵很友好。还说乌克兰是伟大民族，应该和中国人民作朋友。不过——他说的那个人可不是军人。”

申炎笑了：“当时我是客车上的旅客，没穿军装。苏联军官休假的时候不也穿便服吗？为了这千年难遇的稀奇事，让我们重新握握手吧！迪萨的弟弟。”

二人隔着桌子又一次握手。

申炎：“让你我像我和你哥哥那样，一起聊聊家常好吗？你的冻伤严重吗？”

拉斯年柯：“谢谢！开始只是麻木，后来发白了，现在红肿了。刚才的女医生做了治疗，她说会好的。非常感谢！”

申炎笑容可掬：“让我也叫你米沙，可以吗？你是怎么来到中国的？那肯定是一段不平凡的经历，我很想知道。”

“当然。那天下午我很不走运。我们中队开展速度滑雪比赛。出发不久，我就把其他人远远抛在了后面，沿着山谷只顾低头向前滑。过了大约一小时，我发觉路线可能不对了，就拐了弯。又滑了很久，还是没能找到到终点。本想继续滑，可已经没有力气了。本来是大汗淋漓，很快就混身发抖……”拉斯年柯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上身只穿绒衣，头戴滑雪帽儿的拉斯年柯饥寒交迫，瑟瑟发抖。手腕上套着雪杖皮环的双臂紧紧抱着胸，上牙磕下牙。

回头看，茫茫山林一望无际，人烟全无。自己刚来的滑雪痕迹，已被风雪掩盖得差不多了。西北风裹着雪粒，嗖嗖地打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