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过后,不安分的民众要么逃出城去,要么战战兢兢地呆在家中等待命运的审判,城内原有对粟特人和祆教徒内应开始出来维持秩序,丞相乌特比带着一千多卫兵,裹挟了萨曼国王本.曼苏尔,占据着坚固的宫廷城堡负隅顽抗。
张仲曜立刻命令花帽军制作各种攻城的器械,床子弩,抛石机。对宫廷城堡的围攻被当做是夏**队实力的展示,夏**队将携带的猛火油和城中粟特人帮助收集的大量易燃物全部的投射到城堡中去,再射入了大量的火箭,在守军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花帽军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城堡,并且在混战中将国王本.曼苏尔,丞相乌特比,以及整个萨曼王朝留在布哈拉的王公贵族全部杀死。
府邸外面是火光冲天,乌特比府邸中的仆役早已经逃散,康丽丝端着盛满水银酒杯,犹豫了许久,终于一狠心,就要往摇篮中孩子的口里喂去。“你会永远后悔的。”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陈德走进来,康丽丝一愣,抬起头,眼中已经噙满泪水,她颤抖着说道:“他是敌人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儿子。”陈德沉声说道,劈手从她的手中夺取了酒杯,“我的女人不能永远生活在悔恨当中。”他已经答应了康曲达干让康丽丝成为夏国王妃的请求,顺手将水银泼掉,“让康恪阗将他带到中原去,送给没有子嗣的小康人家,让他过普通宋人的生活。”康丽丝咬着嘴唇,无力地点了点头,坐倒在地上。
两天后,陈德留下花帽军协助张仲曜治理布哈拉,自己率领龙牙军沿着那密水北岸向撒马尔罕进发,消息走得比军队还要快,他离撒马尔罕还有两百多里的时候,萨曼国大军的军心已经崩溃了。
“高贵的布哈拉已经沦陷,”“国王也已经被俘虏,”“伟大的乌特比被杀死了。”“夏国人杀光了所有抵抗的人,”“他们要杀死所有塞尔柱人,”“谁要是将伊普拉希姆的人头献给伟大的国王,就会获得满满一百袋子黄金的奖赏,”“撒马尔罕的波斯人和粟特人已经不服从了,他们要报复我们突厥人,布哈拉的突厥人已经被害了。”流言各种各样,塞尔柱突厥人和突厥禁卫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河对面的夏**队身上了,一天晚上,塞尔柱族长的三个儿子:米凯尔、穆萨和伊斯莱尔分别带着部众向南退走,他们不敢回去布哈拉找寻自己的亲人家眷,而是一直向南,越过了乌浒河,然后向西迁徙,在那里,他们重新*女人和财物,又形成了自己的部落。
塞尔柱人逃走后,突厥禁卫军和呼罗珊骑兵也开始不安起来,纷纷要求撤退。“你们这些懦夫,胆小鬼!”面对前来求恳的将领们,禁卫军统领兼呼罗珊总督伊普拉希姆破口大骂道,忽然他的眼睛瞪圆了,脸抽搐着再也说不出话,他满怀仇恨地回头看着,曾经最忠心的部属正从自己的后背将沾满鲜血的弯刀拔了出来。
得知萨曼**队逃走的消息,辛古立刻带着骠骑、解烦、高蹄军追击出去,一直追到乌浒水才停止,沿途斩获了大量闻风而逃的突厥部落和牛羊牲畜。南方的萨曼王朝的军队投降了白益王朝的诸王之王阿杜德,陈德便与他以乌浒水为界,瓜分了萨曼王朝的国土。
此战过后,碎叶河以南,乌浒水以北,布哈拉以东的广大地域都纳入了夏国的掌控,陈德设置了安西军司,统辖花帽军、解烦军、铁骨军,任命张仲曜为安西行军总管,经略河中。册封了康曲达干为统治撒马尔罕的康居王,由商会实际上管理着市政,并出钱维持了一支城卫军。
因为华夏在这里根基浅薄,为了暂时收拢河中一带的人心,陈德又特别设立了一支虎翼军,将河中一带勇士和各族贵胄的继承人都吸纳进了这支新军,因为虎翼军将随陈德离开河中去敦煌驻扎,所以这支军队算是河中贵族的质子军。血脉高贵的唐室后裔,诸王之王阿杜德的爱婿,夏王陛下唯一的弟子,原教戎军校尉李朗担任虎翼军指挥使,到了后来,河中各族贵胄反而以族中子弟能够跻身虎翼军为一种特别的礼遇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