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只见白袍汉子举手一抹,取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青白色的面皮,虽然不失英俊,却隐约透出几分难言的邪气,正是“银蛇潘安”刘凌飞。
邢稚莺心头震骇,脚下稍稍退后一步,结结巴巴的道:“刘……刘公子,日前的确是我家失礼,还望你莫要怪罪。”
刘凌飞淡淡一笑道:“邢姑娘不必多心,日前是刘某人不自量力,岂敢怪罪府上?”
邢稚莺才松了一口气,却见刘凌飞举起右手摇了摇道:“不过这两根断指之仇,说不得要请邢姑娘担待一下了。”
邢稚莺打眼觑得分明,只见刘凌飞右手的食中两指已经齐根而断,惊疑之余讷讷的道:“这……刘公子手指残缺,小女子衷心惋惜,只是不知这与我有何相干?”
刘凌飞冷笑道:“虽然不是邢姑娘下的手,却是令兄祁学古的杰作,所以姑娘难道不应该负些责任?”
邢稚莺耳听“祁学古”三字,霎那间悲从中来,虽然明知刘凌飞是错把冯京当了马凉,但满心苦涩之下,还是轻叹一声道:“刘公子说得有理,但我义兄一向是非分明,想必不会平白伤了刘公子吧?”
刘凌飞脸上戾气一盛,鼻中沉哼道:“姓祁的仗着他们昆仑派势大,自然是为所欲为,可笑如今他那姘头跟着叶行歌风流快活,连带昆仑派的名声也烂如臭屎一般,哼……说起来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邢稚莺秀眉紧蹙,强自隐忍着道:“倘若真如刘公子所言,那你的怨仇勉强也算报了。你如果仍旧心存怨望,小女子回去可以向家祖父禀明,再赠送你一口绝世名兵作为补偿,不知刘公子意下如何?”
刘凌飞微微一顿,忽然展颜一笑道:“邢姑娘不愧为大家闺秀,行事果然颇有法度,但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所以莫说一口绝世名兵,即便是十口百口,又岂能弥补刘某人的损失?”
邢稚莺为之一滞,无奈躬身施礼道:“是小女子唐突了,那依刘公子之意,此事应该如何了结?”
刘凌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邢稚莺,慢条斯理的道:“邢姑娘不必惊慌,毕竟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所以与其这么见外,倒不如你我二人结成鸳盟,那你的义兄便是我的义兄,些许仇怨自然一笔勾销了。”
邢稚莺闻言直是羞怒交迸,忍不住厉斥道:“你!我……我已经定亲了,你休要胡言乱语!”
刘凌飞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道:“定亲了?邢姑娘不是开玩笑吧,倘若你当真已经定亲,在寿宴上又何必对崆峒派虚与委蛇?哼……刘某人当时虽然不在场,但个中细节早已打听清楚,你骗不了我。”
邢稚莺顿时语塞,只得把心一横道:“总之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断了两根手指,我们赔你两件绝世名兵便是,否则你要是贪得无厌,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刘凌飞哈哈一笑道:“邢姑娘说的真是孩子话,刘某人有了你这件活宝贝,治剑馆的家当还不都是手到擒来?咳……其实刘某人和邢姑娘算得上年貌相当,想必不会辱没了你。”
他说话间脚步挪移,不紧不慢的走近过来,邢稚莺见状大为心慌,情急间霍地双剑一举,俏脸紧绷的道:“刘公子!即便你当真对我有心,也该依照礼法行事,今日你要真敢用强,那我只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