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这些海水都是黑sè的,一旦沾染到船体上面,船体就会发出咝咝的腐蚀声音,不过这种声音听起来渗人,危害还不算大,战舰的船体相当厚实坚固,易天行施展的毒药固然厉害,但是经过海水的稀释,要想迅速蚀掉战舰并不可能。
不过还没有等到隆北起义军松口气,各船结构的连接处传出了分崩离析的声音,登时让人亡魂丧胆,仔细一看,原本牢固的骨胶,在黑sè海水的侵蚀下迅速出现无数细小的孔洞,最后连成一片,将组成船只的各个组件分拆开来,不消多时,这些船只就会自行散架。
立足的战舰亡在须臾,下面是具有强大腐蚀xìng的黑sè海水,隆北起义军就连跳海求生的选择都没有,只能手足无措、满脸惶恐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极少数求生意志坚定的船员开始试图防护和维修船体的连接处,不过这种徒劳的努力没有显示出一丝坚毅顽强的味道,只留下一片无奈和凄凉。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趋向死亡,却没有一点办法,一些心志较为脆弱的隆北起义军水兵开始狂呼乱叫,发泄自己的恐慌。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不由自主的参与进来,隆北起义军中充满了绝望的气氛,那些努力维护战舰的水兵也渐渐受到了感染,颓然放弃了求生的挣扎。
听着下方惊惶万分的叫喊,瞥了一眼放弃抵抗、安心等死的隆北起义军,易天行冷笑道:“废物!”双手同时一扬,袖口呼的打开,两蓬大如拇指指甲、浑身蓝绿相间的怪虫洒将起来,恍如漫天下了一场暴雨。
嗡嗡声中,那些怪虫迅速分布开来,各自选择自己的目标,飞落过去。
隆北起义军虽然自知无幸,失去了负隅顽抗的斗志,目睹这些迎面飞来的虫子,仍然不禁心头发麻,条件反shè式的举刀挥掌,进行反击。
随着一阵吱吱怪响,无数怪虫被击毙当场,碎裂的尸体里面喷shè出白中透绿的浆汁,洒得到处都是。
“好恶心!”“好臭!”隆北起义军纷纷发出叫嚷,这些怪虫不仅没有一点攻击力,而且身体脆弱无比,一遇到攻击便表皮碎裂、体液乱飙,弄得船上到处一片狼藉,几乎没有地方落脚。
东东儿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他虽然不知道易天行的用意,但是心思慎密,双掌连环击出,将飞向他的怪虫击杀的同时,身体飞一般向后疾退,躲开了怪虫死后的浆汁。
易天行脚下一错,脚下海波便被他抹出一片直径三尺、光滑如镜的圆形平台,漆黑的海水顺着平台边缘缓缓流动,忽然间,一股水流渗入平台内部,流出一道曲线,在平台表面形成一对没有眼睛的yīn阳鱼图案。
望着东东儿身形立定,易天行长啸一声,头朝下一个翻身,扬脚将脚下yīn阳鱼形状的海水踢了出去,呼呼生风,朝着东东儿胸前打去,接着身体旋转过来,脚尖一点海面,身体紧随yīn阳鱼飞出。
东东儿虽然看出易天行的腿法有异,但是他连番被易天行打断了节奏,气势稍逊,立意就算付出代价也要立即扭转颓势,当下毫不犹豫的凝聚真气,一拳击向yīn阳鱼。
轰!水花飞溅,yīn阳鱼被东东儿击得粉碎,但是散开的墨黑水珠却余势不竭,继续飞向东东儿。
东东儿见识了这种黑水的霸道,不敢让它沾身,闷喝一声,护体真气向外一吐,便把shè过来的黑水弹飞。
就在此时,易天行已经飞身赶到,扬起一脚就朝着东东儿眉心踢去。
东东儿旧力用尽、新力未生,偏偏又躲避不开,只得把牙一咬,双手交错,挡在自己额头前方。
蓬!东东儿双臂一阵剧痛,还未来得及借力飞退,胸口又中一腿,痛得五内俱焚,东东儿大骇之下,双掌一分,数十道金红光芒飞shè出去,企图逼退易天行,争取缓气的机会。
谁知易天行不闪不避,只是身子一横,让过多数金红光芒,双腿继续连环踢出,就在他被东东儿三记真气打飞的同时,狠狠在东东儿胸腹、肩膀等处接连踢了七脚。
双方同受重创,人影骤然分开,各自喷出一口鲜血。
不过易天行的情况明显要好得多,身形倒退十余丈之后,便腰肢一挺,止住了退势。
东东儿却一直下沉三十余丈,几乎落入海中,方才调整身形,抬起红得发紫的脸庞,身外金红光芒之中噼噼啪啪响个不停,瞪着易天行,暗自调息。
易天行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呸的一声:“东东儿,有种再来!”说罢双掌飞舞,带起周身飘荡的五sè莲花,扑向东东儿。
望着悍勇无畏的易天行,东东儿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怯意,随即就被心中升腾的愤怒所掩盖:“难道我怕你不成?”十指连弹,shè出十道隐含腥风的血光,将易天行来路封死。
易天行冷笑道:“比指法?你还不够格!”话音未落,右手轻轻一伸,食指、中指并拢,发出白玉般的莹光,从东东儿的指气中悠然穿过,接着一股白玉真气透指而出,shè向东东儿膻中穴。
东东儿平生自负惊才绝艳,自认为本人自创的天下指法不弱于任何一门上乘武学,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如此轻易的破解天下指法,震惊之下,神情微一恍惚,便被易天行指风点中,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沾染上怪虫体液的隆北起义军纷纷发出惨叫,海面形势一片混乱。